1、过客说,我就是那么好奇。

 

  我就是那么好奇,我对莫红说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发现你不愿意告诉我,莫红笑我的傻,说还小,我很生气,发誓在我老之前不再理她,她妥协了,她说:你是个傻瓜,有些故事听了不好,你会这对个世界失望,真的,傻瓜。

 

  莫红和我是在黄昏的小酒馆里说话的,我喝酒,她喝水,后来我喝水,她喝酒,当我们出来时,我们都醉了,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她的故事,我说:你是编的对吧,莫红亲了亲我的额,小兄弟,你真聪明。

 

  我愿意相信,那是编的,莫红对我说完了她的故事就彻底的消失了,她是为了消失才和我讲了她的故事,还是因为她讲了故事以后再也不愿意面对我了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彻底的成了她生命里的旁观者,我看到了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和那段人生里与众不同的情事。

 

  2 、莫红:莫红奇遇记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那个时候,爱上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比我小十岁。

 

  那时,我的孩子已经七岁了,丈夫是高工,很忙。我们是经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走到了一起的,那时他家里出了很多的事,父亲因经济问题做牢,母亲一气而亡,而我不顾父母的反对,不顾亲朋的劝说,挽住了他手臂,对他说:我和你一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也许愿意和一个人共同面对他的种种就是爱,而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嗯,他是爱我的,如果你知道他多么的在乎我,多么的体贴入微,你就会明白,男人之所以那样的细心,是因为爱。

 

  我们有一个温暖的家,孩子上学了,几乎每天,都要在我的面前,唱一首歌给我听,孩子对音乐的敏感有些象我,而我知道,我不仅对音乐敏感而且对爱敏感,当孩子一遍遍的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时,我的眼泪总是忍不住的流下来,总是忍不住的要想:这是我创造的小生命,这是世界上最爱我的小生命。我便在心里,感谢那个和我一起创造这个小生命的人——他的爸爸,他的爸爸是那样的严谨而本份的一个人,那样辛勤的工作着,才为我和孩子创造了这温暖的家。

 

  可是,为什么遇到那孩子,一切都会变呢?我把他称作孩子,因为在我的心里,他就像个孩子,那是那样的强悍有又是那样的弱小,他长长的头发,黑黑的脸,如星的眼睛里,有着若有若无的忧伤——我不知道那忧伤来自哪里,这样的男孩子本身就是少女的陷阱,我知道我不年轻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最后一个陷阱里挣扎的居然是我,他如星的眼睛点燃了我生命中我以为消失,实际上埋藏了的热情,我仿佛从认识他起,才看到生命的真相,那是含着欲望与感情,幸福和哀愁的爱的真相。

 

  忘不了我们的初识,当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向那个小小的车站时,不知道那里会有一双手,突然会拉住我,那样的理直气壮,不由分说,使我的人生从此被拉离正常的轨道,拉向无比的灿烂,或者,灭亡。那班车来时,我正看表,浑然不知它已经到了,而我站在那里,竟不知自己要做的,是后退一步,退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有点傻了,或者正在做梦,这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没等我反抗就拉住了我,我感觉我飞了起来,飞到一个温暖的怀里,我感到了一个男人温暖的鼻息和心跳,我明白了什么之后便彻底的糊涂了,我满面通红的扬起了手——啪!你听到了吗?这个声音至今仍响在我的心里,响在我今后所有的岁月里,那个长发的男孩有一双星一样的眼睛,星一样明亮而平静的眼睛,他没有动,他看着我,象看路边的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松开了我,静静的走开。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地上有花瓶的碎片,便记了一分钟前自己看到的那个拿着花瓶的孩子,那个孩子为了拉一个人而丢掉了自己手里的花瓶,我明白了,便喊:你站住——

 

  他回头,问:你还有事吗?

 

  我过去,不知为什么我想抱一下这个陌生的男孩,我对他说:你想走没那么容易,听我说句谢谢再走。

 

  我没有疯,真的,我没有疯,在我30岁来临的那一天,我在大街上喊住了一个陌生人,那个街头人来人往,仿佛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个女人,怎样用如花的笑容修补了一男孩破碎的花瓶,和他,破碎的心。然后我们就走开了,他就以走开的方式走进了我的生命里,就这样我开始了想,就这样把他的再次相遇当成了重逢,就这样的,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能说清楚的爱从来就不是爱,呵呵我用了一个“爱”字了,我不知道是爱上了他,还是爱上了那一天,我把我的电话交给他的时候,我觉得是那样的需要交给他,那样的自然而丝毫也不觉得唐突,我知道一切故事都是从一些小小的希望开始的,那一刻我的希望就是还能见到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希望再见我。

 

  3、男孩:(黑色男孩的粉色故事)

 

  我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那个无理的女人,我无法左右这一切,就像有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格,和人打架成了我生活中无规律的劳动,我又和一些人干上了,而且很快的被抬了回来,我的腿上被人用刀在上面做了诗,我走不动了,成了一个婴儿。

 

  我记得我是怎样被抬到一间白色的房里的,一个女人穿着白衣朝我走来,流走的血抽走了我的精气神,使我无法判断走过来的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当她的手解去我的裤子时,我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但是那样的无力,她一声不响的把我的原始状态呈现在几个人面前,使我只记得了羞辱而忘记了疼痛,她打开了我想掩盖什么的手,说:什么时候了,还假纯情。这句话使我记起想起了我脸上的某一个耳光,一样的疼,一样的无礼和不给面子。我看到了一双手在我的腿上穿针引线,仿佛觉得那腿不是我的,我彻底的无法左右我的腿,我无法支起来完成一次走开,而我知道就是腿好了,我也不会走开了,因为她的手是那样的有魔力,她在我腿上逢合了一道伤口,在我的心里开了另一道口子,灌进了什么我说不清,是幸福吗,是欲望吗,是用我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吗?

 

  她问我:你记得我的电话吗?

 

  我说记得,120.

 

  哦,对,小朋友,你是打了120才到我这里来的吗?你常来吧,直到哪一天,我缝不住你了,你就满意了,对不?不过,我还要对你说对不起呀,那天误会你了。

 

  是啊,也许我会常来。

 

  为了来这里,我愿意每天受伤。

 

  我受了一次伤,在腿上,在医院里我重新见到了那个无理的女人,她还是那样的无理,不由分说的为我做事,她缝了我的伤口,她打开了我心里未曾开启的花园,她给我换药,给我的青春换上某种我不懂的颜色,她的手,在我的额头停留的时候,我问她:大姐我发烧了是吗,她点点头,她的手温暖如春,我又问:我的心跳很快是吗,她点点头。我已经习惯了那样光光的身子接受她的检查,她的手乐师一样掠过我的伤口时,她的发触动了我的脸时,我便伸出手,象她平日里对我一样,摸摸她的额头,她并没有躲开,我又问:你的心跳得厉害吗?她说:你摸摸看?我便摸了,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就这样,我们用彼此的手,代替了测量仪,测量了我们的情和欲。她吻了我,我的脖子固定在床上,吻了我的眼睛,吻了我眼里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她吻了我眼里藏着的灰色的世界和人生,她吻了我眼里永远的冬天和我冬天里小狗一样的我自己,她吻了我,好了,够了,我觉得马上死去也够了,这个女人,在我世界里,用她的眼睛下了一场小雨,滋润了我的灵魂和欲望。我想要她,想得厉害。

 

  4、莫红:莫红的春天有点冷

 

  不行,我对那孩子说不行。

 

  我轻轻的拿开了他的手,说,不行。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闭上眼睛,我看着他的样子,想和他说些什么,可我还没想好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酣声,他睡着了,年轻的身体装备精良,动和静,醒和睡是那样的自如,仿佛没有过渡。我站起来走时,看到了他微睁的眼,我知道他其实没有睡,但我还是走了,我知道他不想听我的故事,事实上,我也不愿意讲我的故事,这是我故事里的故事,包在我的心里,那是属于岁月深处伤痕。

 

  你见过桃花雪吗?

 

  外婆说,当桃李芬芳的时候,如果下了雪,那果树,会绝收一年的;我的生命的花朵绽放的季节里,也遭遇过一场雪,几乎使我的幸福,绝收一生。我因此害怕一切伸向我的手,害怕。那场雪在我的岁月深处飘着,谁也没有看到,连我的夫也没有看到,当我想起那场雪时,便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给我阳光的只有那个我身边的人,我的夫。他那样的温柔铁贴,那样的溶化着我,使我知道男人不都是可怕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可爱的。也许不可怕,就是一种可爱吧。

 

  我要回家去。我要回家去。

 

  我看到了我的春天,看到了那场雪。我的春天有点冷。

 

  依然记得那个夜晚,二十岁的我,参加过怎样的聚会,酒后的我,醒来时看到了一张怎样的脸,那个人的样子印在我的记忆里,使所有的风景都蒙上一层无法抹去的黑,他笑着抱我,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但我知道发生什么,我知道我打死一只狗,也养不好我的伤了。那个人,平日里象大哥一样关心我的人,这时我才知道,他最关心的其实是我的身体,我拍打着自己的头,想死,或者杀人,但我知道不能,我是个人,活着才是我最大的需要。我对他说:你滚吧,我一辈子不要见到你。他笑了,我想见你的,百年修得同床渡,你会想我的,我也会想起这一刻的你。

 

  我杀了你!!!

 

  我大喊一声,便哭着逃开。我独自一人在街头走着,我觉得天暗了下来,我看到了漫天雪花,我冷,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的以后,面对一个少女做过的那些纯真美好的梦,我还是我吗,我不是我了,我的心一片狼籍,我知道,那个最柔软的角落里,要永远有一层灰了。我是爱美的女子,我憧憬过的爱的美好和神圣,碎了,永远的碎了。

 

  从此我便把自己封了起来。

 

  我不参加任何聚会。如果我也会有很好的朋友,如果那个朋友和我很谈得来,如果这样也不能使我离他很近,一定因为他是个男的。男人是一种让女人伤心而恐惧的动物,尤其是比自己很大的男人,他们有太多的嘴脸,随便拿出几个,就可以做成一个包围圈,框住你的一生。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人还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以为我度过了无数个平静而温暖的日子,便可以离冬天很远,我以为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有雪来,但是我错了。厄运总是如制导一样找到弱小的生命,给你你最不想要的礼物。

 

  还记得我吗?电话里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听出来了,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只要我有心,没有我知道不了的事——怎么样老朋友,聚聚?

 

  我没有再说话,扔了电话我想洗洗手,他的声音脏了我的手和耳朵,我要洗洗才能接着活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的,我看到漫天的雪花,象无数个白衣魔鬼飘过来,躲也躲不掉,躲也躲不掉,在门口,我看到了手持电话的他,是他,拔了他的皮我也认识他的骨头,他站在一辆破车前,还是那样魔鬼一样的笑。

 

  老朋友,怎么还是那么漂亮?

 

  不认识我了吗,那么绝情?

 

  他说我有事和你说呢,怎么样,谈谈?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了,我哪有那功夫,只是找你借点银子用,我手头实在是紧呢。

 

  他是在说梦话吗。如果我有刀,给他的一定是一次血红,我只有恨给他,只有恨。我对他说你滚吧,我会给你钱的,等你死了,我烧纸钱给你。他说好啊,那我打电话给你的丈夫,让他亲自送过来好不好?我知道他是个好人,看你如天仙一样纯净,爱你如宝。

 

  你敢!我的头突然象要炸了,我知道不能的,我的夫,那样认真而死板的人。那对他,对孩子,对家,该是多么大的打击。我的牙咬出血来了,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陌生而恐怖:你要多少?

 

  二十万,怎样?

 

  好,我给你。

 

  我是在一个简陋的公寓里,去为一个恶梦送钱的,那个公寓在我记忆里阴冷而黑暗,我敲了门,看到了那张脸,他一把拉住了我,不知为什么,那手是那样的有力,我无力逃脱,我坐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光切割着我的身体,我感到无比的疼通,我站起来,想走,他拦住了我,说:把你的钱拿走,我不要。虽然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是爱你的,我只要你给我爱你的机会,我什么都不要。你不给,我什么都要,要钱,要你,还要你的安宁。

 

  你信不信?

 

  只要你来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说要钱,只是我试试我的力量,你是个听话的好女人。

 

  来,为了我们,为了你的家庭,来——

 

  如果有刀,我会给他来个血红,可是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珍惜我的家和我的夫,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珍惜,就是一种爱吧。

 

  我怕失去那个家,我是那样的怕。

 

  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对不起那个没日没夜为家奔忙的人,但要我对得起他,就要杀死他的梦。我要对得起他,就要杀死自己。我很难,除非那个魔鬼死掉。也许他会死掉的,很多天以后,我得知了他的死讯时,知道了预言的力量。

 

  5、男孩:让我来做世界的白细胞。

 

  我不知道为什么,叫她姐姐时觉得不应该,有谁,象我一样,用含着爱与哀愁的目光看过自己的姐姐?

 

  我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弟,我不喜欢听。

 

  她说,我喜欢叫。

 

  这个怪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喜欢和我在一起,只要有时间,她便会打电话来,而在一起时就又想着回去,她是那样的愿意和我一起又是那样的想她的家,我不知道她有个什么样的家,我不想知道那么多,只是她来时,我便很高兴,虽然我不怎么笑,但从我的眼还是可以看出我的高兴,不,是幸福,也许我不应该再乎该叫她什么,她就是她,她的样子,她的长发,她的白的脸孔和含着万种情愫的眼神,只有她才有的她。她会揪住我的耳朵,把我从电脑的游戏里揪到她的身边来,;她会在我想喝酒的时候和我说一些比酒还要醉人的话,她问我三十减十等于几,我说十啊,她说错了,等于来生。

 

  来生。我知道,她把我放到了来生。

 

  假如有来生。

 

  也许我会有一个这样女人。但那是假如。这个女人不是我的,我想说,只有她的爱是我的,而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爱是爱,我没有爱过,我不知道道当我夜里睡不着,想一个人,算不算爱。我不知道,我是那样的想了解一个人,是不是因为爱上了她。是的,我想了解她,想知道她,她的身上有许多让我不解的迷,比如,她眼里时隐时现的忧伤,她接到某个电话时的惊恐和不安。

 

  是的,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总是可以知道的,只用有心。

 

  我无法复制我的心,因为它是那样的杂乱。我根据那个电话的号码,找到那间屋子时,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现实给我,我看到她跑了出来,我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在追,世界上多的是这样的游戏,有人象小鸟一样飞,有人象老鹰一样追赶,我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问她: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流泪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切。

 

  你走吧,姐姐,有我。

 

  不!你不要管我,不要,这是我们的事,你滚开。

 

  我不走!除非他走!

 

  我看到那个男人魔鬼一样的笑,你是谁,小孩。我们大人在一起说事,你走吧。我看了看流泪的女人,我想发生了什么事呢,也许他们本是比我更亲近的人呢,我大叫了一声,象一只小狗被踩住了尾巴,落荒而逃。

 

  我要逃的远远的,逃离你们。你们的事,我永远不懂,也不要懂,你们忙你们的。

 

  可是,女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而你不知道,我是世界的白细胞。

 

  6、莫红:给你一个恶梦

 

  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了。我想他,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会那样的想一个人,我是没想到的。

 

  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人那么重要。

 

  我就是想他,他那小样儿,招人疼爱,黑的长发,星一样的眼,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我担心他那样狂奔而去,不知道怎么回去舔好自己的伤,虽然我知道我似乎没有资格去想他,但是,我想他。

 

  我要见他。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家修理厂修车,他的摩托车又坏了,他满身的油污,当他低头去看一个零部件的时候,我知道,他看见我了。我叫他,小弟。

 

  满是油污的脸看不出表情,他的眼睛那样的亮,洞彻灵魂。

 

  是我,小弟,跟我回家。

 

  我看到落在尘埃的我的泪,碎成了无数片,我看到了落在尘埃的我自己,碎了一颗心。我看到满是油污的脸上,有一条弯弯的小河,闪着青春的微光,他拉住我的手就走。我说车呢,车呢,他说,不要了,不要了。

 

  我便讲了那场雪。

 

  那场雪飘过我的春天,又飘向我的未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

 

  他一声不响的走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再回来。是的,他永远不会回来了,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见过他,你是好奇的,你,你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7、过客:我是好奇的,我知道他在哪里

 

  莫红就这样讲了她的故事,我知道她没有讲完,也不必讲完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了故事的结尾,才那样的好奇,我想知道的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故事,我知道了,我知道很多事情,是因为我的好奇,你也是好奇的吗?那我就告诉你故事的结尾。

 

  我们一定希望莫红,能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花季里的一场雪一定不会使她一生的幸福绝收。是的,如大家希望的一样,莫红正幸福平安的和她的家在一起,只是在夜里,在阳台上仰望星空的时候,她会想起一双如星的眼睛,那含着莫名的有忧伤的眼睛。

 

  你知道吗?上天会派天使来,给一个弱小的生命以平安,上天会让那些天使,做这个世界的白细胞,与病毒和细菌同归于尽。

 

  那个男孩永远也没有回来,他带走的,还有那个恶梦,他带走了莫红的冬天。

 

  莫红没有看见,她用来包旧物的报纸上有一则新闻:

 

  一男子杀人逃跑,因翻车而亡。

 

  8、莫红,男孩,过客都会对你说:

 

  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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