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怒嚎,半夜三更被冻醒确实有些不爽。难道今冬的第二场雪,又要来临了?


        早上起床后我急忙打开窗户,看看有没有银装素裹的世界,可惜啥也没有。犀利的寒风吹洒了遍地枯叶,却没带来任何惊喜。家里空调坏了,幸好还有台电暖气,否则我就是现实版的“寒号鸟”。


        老公早就提醒过我:天气预报近期大降温,需要找人把空调修好。可我固执的认为汉中的天气冷不到哪里去,被冻成冰狗了,才发现有一枚暖男呵护是多么幸福。


        不禁回想起2005年夏天,我和老公在乌鲁木齐初次相逢。那时候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正红遍大江南北,这首歌让外地人对乌市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没去过乌鲁木齐的人,估计更向往新疆的胡杨和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当时老公去新疆出差,而我十有八九是被命运安排在那里等他的出现。


        大巴扎是很多去乌鲁木齐的人都想转转的地方,我背着小挎包在这里独自转悠着,也没想一定要买啥,女孩子爱逛街的天性我一点不缺,这一逛就是两小时。


        在一家维吾尔族大妈的店里,我顺便问了一条丝巾的价格,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告诉我300元。丝巾确实很漂亮,想买又觉得贵,大妈汉语说的很艰难,我和她交流很费劲。最后我坚持出120元,大妈最低要180元才卖。当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她拉住我:朋友,你喜欢就拿走,150元!大妈用劲很大,我差点被拽倒。30元的价格差本来不算啥,但是她粗鲁的态度把我的兴致一扫而光。


        我刚走出店门不到十米,不知道从哪里追上来两个维族小伙目露凶光,要强行拉我回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平添了我几分胆量,对着其中一个小伙裆部踢去,然后拔腿就跑。很快我就被另一个小伙子追上,厮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人援手,我的鼻血都流了出来。可能正是血的刺激,英雄终于诞生了。当时我意识有些模糊,不知道他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只感觉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拉着我猛跑,直到天旋地转。


        醒来已是下出租车的时候了,搀扶我的小伙子衣服上血迹斑斑。英雄说那是他受伤流的血,但我一直怀疑他的说法,因为他没太受伤,那些血估计是我的鼻血。甚至我都觉得,整个英雄救美过程就像电影一样完美,是不是这坏小子导演的。不过我很清楚这一切不是演戏,虽然受到惊吓和伤害,内心却是满满的幸福。


        故事的发展没有意外:天上掉下个“宝哥哥”,我岂能让他轻易溜走,一年以后我和英雄结了婚。


        结婚前的2006年冬天,英雄陪着我又去了乌鲁木齐,我们再次去大巴扎回味神话般的相遇。他告诉我,自己是从哪里跑出来撞翻维族人,带着我跑的哪条街,在哪里上的出租车......。甜蜜的情景再次回放,没有了当时的凶险,只有温馨和浪漫。


        晚上,英雄坚持说要节省钱,就住一个标准间,保证不侵犯我。其实除了女孩子的矜持外,我已经不再乎他“侵犯”了,甚至还有些渴望他。


        “侵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英雄从这一刻之后才真正成了我老公。我心里暗自感慨:难怪那个维族小伙不是他对手,蛮劲也太大了!别说我是半真半假“反抗”,就算用劲全力也逃不出他的魔爪。


        第二天早上,床单上的殷红血迹组成了一个图形,就像弯弯的月亮。这一次我坚持说:血不是我的,是你去年受伤还在流血。老公笑的差点掉到床下去。又是一番缠绵后我们穿好衣服,拉开窗帘一看:哇!好大的雪!......


        后来我们定居汉中,一眨眼就是十几年。我和老公都渴望汉中能多下雪,虽然此生再也找不到比乌鲁木齐那个雪夜更让我终生难忘的时刻,但激情燃烧的岁月怎么能缺少勾起我美好回忆的洁白精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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