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人文研究院的邀请,我于2016年3月17日至25日到法国进行文化交流。由于巴黎遭受了暴恐袭击,所以家人担心我此行的安全,我却不以为然。不过,在巴黎期间,我还是感受到了暴恐的影响。

  17日下午5点多钟,飞机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经过边检,走出提取行李的大厅,我就看见了带枪的警察和全副武装的宪兵。五洲传播出版社的编辑彭婷约好来接我,但是因堵车而迟到,我便在出口外闲逛。一名警察不时地向我投来猜疑的目光,我很识时务地站在一个空旷处,不时看看手表,做等人状。小彭终于来了,我们坐出租车离开机场。正值下班高峰,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位于巴黎市区西南的大洋洲凡尔赛门酒店。

  巴黎国际书展于3月17日至20日在巴黎展览中心举行。18日上午,我应法国黎明出版社的邀请到展览中心参加签名售书活动。该社新近推出了我那五部小说的最新法文版。书展的保安很严格。小彭是参展单位的代表,本以为可以把我带进去,但是被保安拦下了,后来还是黎明出版社的劳拉拿来进门证,保安才放行。展厅很大,但是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黎明出版社的经理告诉我,昨天人更少,基本上只有参展商。这大概是暴恐袭击的后遗症!我在展台前站了一个多小时,只签售了6本书。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见到了喜欢我的小说的法国读者。有一位中年男子说,他已经看过我的前四部小说,很喜欢,这次是专门来买第五本的。

  下午,我和小彭去巴黎第七大学的孔子学院做讲座。我原本要讲的主题是“我的文学梦与法学缘”,后来法方改为“刑事司法的十大误区”,因为他们得知我的专著《亡者归来——刑事司法十大误区》即将推出法文版。该书由法国翻译家玛丽-克劳德女士译成法文,书名是《Résurrections:Justice pénale et erreurs judiciaires en Chine》(亡者归来:中国的刑事司法与错案),由法国的才赋出版社和中国的五洲传播出版社联合出版。小彭带来了样书。我的讲座用汉语,小彭给我做翻译。我很轻松。

  19日无事,我就自己去游览市区。这是我第三次到巴黎,主要景点都已看过,这次就走马观花,拍照留念。早饭后,我乘地铁到达市区中心,游览了杜乐丽花园,穿过了卢浮宫,然后过桥,沿着塞纳河左岸东行,再过桥进入河心岛,参观了巴黎圣母院和司法院等景点。中午,我回酒店小憩。下午,我再乘地铁到埃菲尔铁塔,然后走到凯旋门,沿香榭丽舍大道到协和广场,经过大小皇宫,跨过亚历山大三桥,看了荣军院和先贤祠,再乘地铁到巴黎市区北边的蒙马特高地,来到圣心教堂。值得一提的是,巴黎的地铁没有安检系统,但是我在去圣心教堂的列车上看到了三名持枪的宪兵。我当了一天的暴走族,晚上到大洋洲酒店旁边的中餐馆小酌,也算是犒劳自己。

  20日清晨5点半,我乘出租车离开酒店,以便赶上8点20分的航班飞往马赛。周日的早晨,一路畅通,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来到机场。然而,我起了个大早,却差点赶了个晚集!在办理登机手续时,法航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这趟航班客员已满,只能给我改签别的航班。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7点15分的航班被取消了,许多乘客就转乘这个航班。我说,我预定了这个航班,而且有一位法国教授要到马赛机场接我。我怕英语交流不畅,忙拿出法文的邀请函给她看。我又补充说,这邀请函上只有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如果改签别的航班,我没有办法通知那位教授。她说,许多乘客都是在网上自己办理的登机手续和选座,她也没有办法。她问我有没有法航的会员卡。我说没有。她说可以立刻帮我办理一个,以便享受优先权。她的态度很好,我只好服从。办完之后,她让我拿着待确认的登机牌进去,到55登机口旁边的法航服务中心等待消息。

  通过安检之后,我找到法航服务中心,又讲述了一遍我的故事。对方很耐心,很理解,但是告诉我要等到7点40分才知道有没有座位,因为在登机前10分钟才能关闭值机系统。我去吃了早饭,等到7点40分又来到服务中心,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座位,但是还有希望,因为有些网上办理登机手续的人也可能不来乘机。她让我在登机口旁等候,如果所有乘客登机之后还有座位,我就可以坐上这个航班。我别无选择,走到登机口旁,看着排队登机的乘客,心中很不是滋味!忽然,我看到那位女工作人员向我跑来,手中举着一张登机牌。她兴奋地说,我们终于给你找到座位啦!我很高兴,由衷地表示感谢。

  坐在飞机上,我的心情很轻松,就与邻座的法国人聊天,得知他本应坐7点15分的航班。我问他,取消航班的事情经常发生吗?他说不是,非常罕见。我问他这次为何取消。他说不知道,大概是安全方面的考虑吧。看来,这都是暴恐惹的祸!两天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机场就传来了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