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吃鱼、尤以鱼头为最爱,且不分品种、贵贱,一如饥不择食。

 

  俺这嗜好 所吃之处无人不晓。故聚餐时 众友多嫌鱼头鱼尾麻烦,捡着中段大快朵颐。而我则相反,吃鱼专好攻头尾(君不知活动部位味更美!)因此,日久出名。每逢聚会,餐桌若有鱼头,众友定会冲着我直呼大名,尾缀“鱼头”,好家伙!幸亏俺不好猪头,若喊“希萍:猪头!”试想整个一肥婆加吃货!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时常跟着弟弟一起捕鱼捉蟹。在一个河塘里截一段河池,把河泥挖出在两头堆积成坝,在其一头用一篦子圈出一个小坑(以防鱼和水一起逃出),将池内水淘出坝外,我和弟弟轮番淘水。很快池塘内水净鱼显,任凭捕获,自是心花怒放!将捕获的鱼放到一个洗澡盆或水桶里养着,虾蟹当即香炒——非食肉者、好放生者定是看不下去的,对不起了!而当年家贫又好吃鱼,只能唯此上策。又及:人、鱼之命各有所归,这或许正是鱼之使命,它当为自己不辱使命而自豪吧,也未可知。

 

  吃鱼是个慢功夫,稍有不慎定当受罪! 一次战友来访,谈笑间不慎被鱼刺扎入喉部,喝醋、干吞均不见效,索性聚众玩牌,转移注意力。一把好牌给了俺意外的惊喜,激动欢呼中,鱼刺也顺势跃出喉部,顿觉大爽!战友见状,笑俺典型的见钱眼开。

 

  又一日口急,不慎将一鱼刺扎入咽部,欲吞不下、欲吐不能,正是“如鲠在喉”。依然寄希望于自愈,但数日不见清爽,自知不妙。吃不香睡不宁,懊恼无奈。不能自拔亦不敢怠慢,只好去医院求救于医生。躺在病床上任凭医生拍片子、喷麻醉、置内镜、下镊子,最不能忍受的是医生嫌俺舌头挡住他的视线,便用纱布缠着舌头使劲往外拉,让俺无法正常呼吸。如此一番酷刑后,终于将我“无罪” 释放。再看那罪魁祸首,竟是一细如毛发的鱼刺。因其顺壁刺入,所以,越咽越深,又因未及时清理已经融入皮下,非医生不可。重获自由呼吸的我击掌称快、连声谢别。

 

  走在医院的楼道里,见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在低头弯腰寻找什么,于是,我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根曲别针递给她:“是找这个吗?”她高兴地说“对对对,到底是年轻人,眼神真好!”——啊!指我吗?我是年轻人?呵呵,刚刚获得“解放”的我,本已身体大爽,现又精神大振,心情格外愉悦。

 

  在回来的公交车上,碰到几个晨练返回的准老人上车,售票员立即喊道“哪位年轻人给老人让个坐”——我呀,我是年轻人!呵呵,赶紧起身换老人落座,老人回赠我一个满意的笑脸:“谢谢!”  而我也从中得到了精神享受——年轻的感觉真好!

 

  尽管为吃鱼,屡屡遭挫,但绝不因噎废食,嗜好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