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喋血延安路
第一幕 敕勒川上望延安
1941年3月18日,土左旗榆树打尔架村贾力更的土屋内。贾力更和勇夫对坐。
贾力更:(唱)
清清延河水,巍巍宝塔山,
毛主席指挥抗战在枣园。
为推动全国抗日烈火燃,
党中央即将召开大会在春天。
绥远省委选我当代表,
明日就要到延安。
勇夫:走之前,还准备点啥?
贾力更:临行前还有两项工作抓紧做,一是抓紧筹集给党中央的经费,二是抓紧集中训练送往延安的蒙古族进步青年。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心愿。说着,他拿出一件青羊皮大氅和一顶狐皮帽子:
勇夫,你来看,这是我让村里裁缝刚刚赶制出来的。
贾力更:(唱)
与毛主席广州一别十四年,
谆谆教导在眼前。
从毛所长到毛委员,
如今主席领导全国人民抗战,
日夜操劳在延安。
费尽心血指航程,
每天工作到夜间。
外出打马百余里,
顶风冒雪度难关。
一件皮衣一顶帽,
送与主席御风寒。
勇夫:(唱)
富成你有情有义又有胆,
向你学习永向前。
明天我去趟大青山,
看看那些集中培训的好青年。
勇夫:富成,那些到了延安的青年,都称赞你是革命的领路人,这几年你动员送走多少人了?
贾力更:算这次是第三批了,总共一百零八人了。第一批是布赫,云曙碧,云世英赵俊峰他们,第二批是云清,云丽文,李存义等人。
勇夫:还有你妹妹哇。
贾力更:对,还有康军,这批人最多,潮格濛,塞峰等四十三人,姚喆亲自护送。
勇夫:哦。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准备了。
贾力更:路上当心。
送走勇夫。
贾力更:岳母说要送点儿路上吃的焙子,我且等等她再睡。说着拿起一本书坐在炕桌前阅读,不知不觉中趴桌上睡着了。梦幻中,妻子娜高托梦上场。
娜高一脸温存:富成哥,你可安好,为妻已经在天上为你祈福十一年了!(唱)
富成哥哥好夫君,
为妻命短少相亲。
天上祝福人间降,
惟愿哥哥好生生。
娜高欲上前抚摸丈夫又止。
娜高再次上前深情地看着丈夫:富成哥哥,你又瘦了。(唱)
富成你此行去延安,
圪梁梁高来沟坡坡险。
走路挑那人少平坦处,
越过难关就别再回还。
娜高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退场:富成哥哥切记,切记!朝前走!莫回头!
贾力更突然惊醒站起:咦,刚才是娜高来了?莫非托梦与我?娜高吾妻呀!哎,娜高我苦命的妻呀!(唱)
娜高为我操碎心,
担惊受怕度光阴。
待等革命胜利后,
夫为你衔环结草重修坟。
换场。
第二幕 血洒征程黄土梁
1941年3月19日,姚喆和贾力更带着去延安的青年出发了。
骑兵支队政治部主任张达志几人备酒迎住队伍。
张达志:大家一路遥远,困难重重,特备壮行酒送我土默特好青年,一路顺风!言毕,亲自给姚喆,贾力更,朱有德等一行众人斟酒。
贾力更:等抗战胜利了,我一定弄几瓶好酒,咱们再一起好好喝一顿庆祝胜利的酒!
大家一饮而尽,挥手告别,继续前行。
贾力更:(唱)
一轮朝阳映红天,
心旌激荡豪情满。
此番远行到延安,
必定带回革命的火种,
熊熊烈火燃遍敕勒川。
贾力更:同志们,大家一会儿分散开行进,三一群,俩一伙,遇到军警盘查,分别说,走亲戚,逃荒,经商等等。我会在前边带路,不时扔到路边几根削成半尺长的高梁杆,你们依此路标前行。
众人齐呼:明白!然后分散开前行。
1940年4月上旬的一天,队伍行进到骑兵三团的驻地黄土梁。
忽然有侦察兵飞报:报告!前方发现大批日寇和伪军从黄土梁三面包围过来。
贾力更:大家不要慌,不要紧张!鬼子进山,是盲人骑瞎马,没有啥可怕的。大家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姚喆:朱有德团长,你和我带领战士正面阻击敌人,贾力更你带领学生们向旱海梁突围。
贾力更用力高呼:同学们,跟我大步快跑。
贾力更带领青年学生们,牵着菊花青马向旱海梁突围。穿过一片桦树林,眼前是大片开阔地。敌人已经封锁住这里,密集的子弹打在裸露的岩石上,火星四溅,前进受阻。
贾力更:不好!危险。同学们,此地不能久留,如果不能很快冲过去,等敌人合围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贾力更:(唱)
千钧一发关键时刻莫惊慌,
沉着镇定把菊花青栓在桦树上,
同学们抓紧时间躬身跑步,
利用灌木丛和岩石做掩藏,
迅速通过危险的开阔地,
进入朝天沟稍做停当。
青年学生们迅速冒着枪声冲过开阔地。
贾力更:好样的,同学们!都闯过来了吧!
同学们:都到齐了。
贾力更:同志们,我得回去牵马,马上有给党中央的经费和物资,不能落在敌人手里。
贾力更:(唱)
敌人枪炮近轰鸣,
回去牵马菊花青,
马背上的经费和物资,
皮衣皮帽总关情。
土默特人民支援抗战的一片心,
千山万水也要送到延安枣园中。
同学们:危险呀!
贾力更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冒着枪林弹雨返回桦树林。他解开马缰绳,飞身上马,快马加鞭,箭一般冲进开阔地。就在菊花青跃上山梁的一瞬间,敌人的子弹打中贾力更胸膛,他强忍着疼痛,奋力快马加鞭。又一串子弹打过来,他鲜血淋淋地倒在了马背上。
接应他的同志,把他扶下马背时,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山岩。大家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微微睁开双眼,用手指着马背上的驮带:一定要,交,给,党中央!
画外合唱:
精忠报国硬骨风,
一腔热血染青松。
浩气长存身先去,
前赴后继千古铭。
换场。
1941年4月,大青山晋西北根据地和延安分别举行两场追悼会。
布景打出延安追悼会场景,会场大字横幅“沉痛悼念贾力更烈士”
画外音:
姚喆同志说:过去蒙古族有个铁木真,现在,贾力更牺牲了,我们的铁木真走了!
杨植林同志说:应该大书特书我们伟大的战士,蒙古民族的英雄儿子贾力更同志!
场上是队列整齐的青年学生,高唱抗日军政大学校歌,巡回走场两遍。
青年学生:(唱)
黄河之滨,
集合着一群
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
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
同学们努力学习,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们的作风,
同学们积极工作,
艰苦奋斗英勇牺牲我们的传统。
像黄河之水汹涌澎湃,
把日寇驱逐于国土之东,
向着新社会前进前进!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