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游览过一些著名的古都,专门去感受那特有的威仪与气派。譬如十三朝古都西安和洛阳、十朝古都南京、六朝古都北京等,都有建筑遗存或者是遗址遗迹可供观瞻与穿越。即使是一片废墟的邯郸“赵王城遗址”,也能按图索骥,凭吊一番。然而,到了八朝古都开封,想寻找一下北宋东京城富丽与风雅的身影,却大失所望了。

  虽然也有雄伟的城墙,也有宽阔的御街,也有壮丽的龙亭,也有威严的开封府,但都是后来仿建的,缺乏久远而厚重的年代感,更没有令人思绪飞舞的斑驳与包浆。只有那挺立千年的铁塔(琉璃塔),如同沉船的桅杆,倔强地显示着水下的存在。那个“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世界一流大都市,那座“富丽天下无”的东京城去哪儿啦?

  太阳刚刚升起,我们便沿着御街向北寻找。忽然,看到“北宋东京城遗址——朱雀门遗址”的文保石碑。心中一喜,赶紧上前查看,继而又凉了半截。石碑上的文字简介是这样写的:“朱雀门,北宋东京城内城的正南门,唐代名尉氏门,五代后梁称高明门,后晋改称熏风门,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改为朱雀门。该门址位于北宋东京城中轴干道御街上,南北分别与外城的南薰门、宫城的宣德门相对,为重大节日盛典皇宫出宫的必经之门。经探明,该城门遗址距今地表深约8米。”

  “简介”中的最后一句话,太让人震惊、太不可思议啦!那么庞大与繁华的东京城竟被埋在8米深的黄土之下,成了不见天日、无法触摸的地下之城!在手机上查阅有关资料,更加骇人听闻。开封民间一直传说:“开封城,城摞城,地下藏着多座城。”啥叫城摞城、摞的又是哪些城?直到1981年才见分晓。在龙亭东湖清淤时,意外地挖出了明代周王府遗址,在其下面又遇到了北宋皇宫大庆殿的遗址。经考古发现,在开封地下3至12米处,上下叠压着6座城池。它们依次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魏国大梁城、唐代汴州城、北宋东京城、金代汴京城、明代和清代的开封城。除大梁城外,其余的城池都在同一位置的不同高度上,形成了城摞城、墙压墙、路叠路、门上门的奇特现象,犹如一座地下的立体停车楼。如果在开封城内随便找一个地方,切出一个12米深的土层剖面,各个时代的城市位置和历史遗迹,就会一目了然。更让人惊奇的是,该城的中轴线一直没有变。开封人总是在原址上重建家园,从废墟中奋起,犹如凤凰涅槃一般浴火重生。这是何等的顽强与坚韧!这条中轴线,就是今天贯穿开封城南北、依然飘荡着王气的御街。

  自认为见过不少废弃的古城,但像北宋东京城这样的遭遇实属罕见。在世界城市发展史上,有诸多名城因为各种原因而毁灭。例如,被火山灰葬送的庞贝城,被遗弃于原始丛林中的吴哥城,因地震而沉陷的亚历山大城,被风沙淹没的楼兰古城。然而,东京城的遭遇更为奇特与悲壮,不仅被淤埋于地下,还成了其中的夹馅。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主要是开封城头顶上悬着一条多沙善淤、飘忽不定、时常决堤的黄河!正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北宋东京城是我国城市发展的转折之点和重要标本,蕴育了上承汉唐、下启明清的宋文化。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感叹:“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后渐衰微,终必复振。”还有位国学大师指出:“就宋代而言之,政治经济、社会人生,较之前代莫不有变。”由此可见,东京城及其宋文化很值得研究与继承。

  开封的文物保护部门一直在努力发掘东京城遗址,找到了大庆殿、朱雀门、午门、金明池等遗址的准确位置,并精心加以保护,开办了专题博物馆,复建了有关宋代建筑。但,这些只能确定该城的具体点位,而无法展示全貌。脚可以踩在该城的头顶上,却不能举步走进去。东京城上面摞着的各个城池,都是珍贵的历史遗存,不允许随意扰动,更不能将其破坏,尤其地面上还有大量无法搬迁的现代建筑。东京城只能永远地埋藏与沉睡。

  都说北宋时的东京城比盛唐时的长安城更繁华、更辉煌、更耀眼!可是,看不见、摸不着,岂不是大失所望!扼腕叹息之余,忽然想起当时有位画家把东京城的局部场景画了下来,还有位在东京城居住多年的作家专门写了本回忆录。这就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何不通过这一图一书,结合实地的情况,试着打开这个被封闭已久的时空胶囊。

  《清明上河图》画的是宋徽宗宣和年间(公元1119年至1125年)的某个清明节,东京人扫墓祭祖、踏青郊游、上河玩耍的场景。上河上的是汴河,也就是著名的大运河。该画作者张择端善画楼阁、舟桥和人物,使用的是当时流行的界画技法,兼工带写,淡设颜色,散点透视。画幅长达5米多,内容有郊外的田园风光、城内的繁华市井和汴河的繁忙漕运,重点是虹桥上下的人与车、船与桥的冲突。人物有500多人(也有说824人),房屋楼阁30多栋,木船220多只,各种牲畜60多匹,车辆和轿子20多件。大到原野、城墙、楼阁,小到招牌的文字、摆摊的小商品、手推车上的铆钉、人物的衣着服饰、面部表情、行为动作,都形象逼真,真实可感,展现了东京城的日常生活与风俗人情。该图被誉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属于国宝级文物。

  《东京梦华录》所记的是宋徽宗崇和到宣和年间的城市面貌和风俗人情,可看作是《清明上河图》的解说词。全书10卷,内容有东都外城、御街、马行街北诸药铺、军头司、民俗、正月、清明节、冬至等,重点是御街的豪华和富丽景象。孟元老在《序》中写道:“近与亲戚会面,谈及曩昔,后生往往妄生不然。仆恐浸久,论其风俗者,失于事实,诚为可惜,谨省记编次成集,庶几开卷得睹当时之盛。”他担心后人对东京城的记忆失实与扭曲,才动笔写了这本书。他强调:“此录语言鄙俚,不以文饰者,盖欲上下通晓尔,观者幸详焉。”孟元老1103年从南方跟随父亲来到京都,生活了20多年,居住在州西金梁桥西夹道之间,从小到大,见盛识衰,感慨良多。

  张择端所画的东京郊外,属于城乡结合部,一派宁静而优美的田园风光。树木茂盛,路径隐约,船行河上,鸟筑高巢,茅檐低伏,牛羊有圏,鸡鸭有窝,野渡无人舟自横。一队运送货物的骆驼从远方缓缓地走来,一伙挑着担子的人簇拥着一顶花轿往城里赶去(有说是娶亲队伍,有说是扫墓归来)。那时的农村已经有了发达的农业和养殖业,不仅自给自足,还为城市提供充足的消费产品和休闲空间。农民的生活和生产方式,早在那个时候就固定了下来,并传承至今。到了清明节,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庶民百姓,都到郊外祭祖与游玩。孟元老感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

  我们是清明节前夕到达开封的。曾到城南的古城村去找开封最早的城池启封故城。途中,穿过了几个小村庄,都是砖瓦房,小院套,“豚栅鸡棲半掩扉”“翻空白鸟时时见”。正是春忙时节,冬小麦刚返青,一筷子多高,如绿毯般铺满大地,一如千年前那样给人以丰收的希望。一位正在路边挖野菜的老人,给我们讲了该城的兴衰故事。春秋时期,郑庄公在其边境筑城,初名启封。这位郑庄公就是古文《郑伯克段于鄢》中的郑伯,他老谋深算,平定弟弟叛乱后,又想方设法成为母亲的孝子。西汉时为避景帝刘启的名讳,以开代启,从此有了开封之名。南北大运河开通后,该城迁入汴州(今天的开封市),从此改变了命运。原城降级为村落,只有西墙的北段残存,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开封之所以8次被选作都城,就在于得漕运之利,因河而富裕和灵动起来。正如孟元老所记:“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东京城想不富都不行,想不美也不成。

  张择端所画的城内景象也证明了这一点。东京城由于不断扩建,形成宫城、内城和外城三重城池,“东都外城方圆四十余里”。四条河流(汴河、蔡河、五丈河和金水河)贯城而过,其中的汴河(通济渠),北通黄河,南达淮河,犹如今天的高速公路。城内桥梁众多,码头遍布,是中原地区少见的水城和坚城。张择端截取了内城东角子门至上土桥前后的这一段街景,再现了当时汴河两岸的建筑、街市、车辆、市民活动等场景。从中可以看到富丽的各种建筑,繁华的市井面貌,丰富的文化活动。这时,著名建筑学家李诫的《营造法式》已经由朝廷正式颁布,使城市建筑更规范、更美观。李诫还亲自主持了龙德宫、朱雀门、开封府廨、太庙等十余项重大工程。他的《营造法式》是木构建筑的典范,不仅靓丽了当时,还影响到至今。孟元老笔下的宣德门非常漂亮:“大内正门宣德门列五门,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宫城的大门竟如此豪华、精美和气派,里面的建筑就不必细说了。

  再看市井状况,商铺林立,货物丰富,供需两旺,服务周到。东京城首次打破了坊与市分开设置的界限,商铺可以临街起楼,随路开门,酒楼旅店、勾栏瓦肆遍及大街小巷。《清明上河图》中画有递铺(传递公文)、孙羊家正店(酿酒的旗舰店)、赵太丞国医馆、脚店(酒水零售店,可堂食)、香铺(销售各种香料)、旅店、寺庙、王家纸马铺(卖祭祀用的纸活儿)、税务所、望火楼等。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人群中还有快递小哥和买卖中介。居住在东京城的人口竟有150万之多,当时伦敦、巴黎的人口不过10万,而大马士革也不过50万。人烟稠密,“添十数万众不加多,减之不觉少”。到处花天酒地,香山药海。至于幽坊小巷,燕馆歌楼,无尽其数。东京城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城市,每天晚上赶进城里的待宰生猪就有一万多头,一年的商业税收入竟达两千两百多万贯。一贯钱可兑换一两银子。两人对坐饮酒,仅点几个小菜,“即银近百两矣”,可见消费水平相当的高。

  御街是东京城中最高贵、最漂亮、最显眼的道路,也叫天街,专供皇帝或皇族人员出行使用。孟元老有详细记录:“坊巷御街,自宣德楼一直南去,约阔二百余步,两边乃御廊,旧许市人买卖于其间,自政和间官司禁止,各安立黑漆器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住,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宣和年间的御街“尽植莲荷,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间,望之如绣。”站在街头,“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竟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东京人的日常生活讲究四雅:点茶、焚香、插花和挂画。而士大夫和官员则热心研讨理学,喜欢聚会宴饮,浅吟低唱。

  千年前,不知有多少人在御街上走过?可以考证的是,从全国各地前来参加殿试的读书人,都要走过御街,去面见皇帝。北宋王朝非常重视通过科举考试选拔人才,一共录取了5万多名进士。宋仁宗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有40万人参加科举考试,进士及第400人,通过殿试的388人。他们个个都是饱学之士,更有杰出人才。其中,《宋史》有传的24人,官至宰相的9人。唐宋文学八大家中的苏轼、苏辙、曾巩,理学创始人程颢,写出著名“横渠四句”的张载,都出自这一榜,被誉为龙虎榜。来京参加殿试的人,留下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福建才子柳永18岁时从武夷山来京赶考,一路游山逛水、赋诗填词,好不惬意。他有感于杭州的繁盛写下了《望海潮》,“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句子传颂至今。他26岁时才逛到京城,一看比杭州还繁华热闹,便沉醉在瓦肆勾栏中听歌买笑。他发现词与诗有所不同,诗言志,词缘情,配上曲子能唱,听众更广,更受欢迎。于是,他热心地为歌女们填词。他的歌词多情善感,婉约动人,词彩香艳,意象柔美。譬如,“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歌女们谁唱他的词立即就红,于是都争着找柳七哥给填词。当时,“凡有井水处,皆歌柳词”。可他在科举考试中却屡试不第,便心生牢骚:“忍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唱。”后来,他终于被录取上榜,却被宋仁宗大笔一挥划掉了。宋仁宗认为,你既然不重视功名,朝廷要你何用,去为歌女填词好了。这之后,他自称是“奉旨填词”的“白衣卿相”,到各地去游逛。直到50岁,他才考中进士,当了个小官。他在官场没啥大的作为,但成为宋词的肇始者,留下了213首婉约词。

  柳永因词落榜,而宋祁却因词结缘。有一天,宋祁宴罢回府,路过繁台街,正巧迎面遇上皇家的车队,连忙让到一边。这时,只听车内有人轻轻叫了一声:“小宋”。宋祁抬头看见车内一个妙龄宫女对他嫣然一笑。美人一笑,使宋祁心旌飘荡,提笔写了一首《鹧鸪天》,其中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金句。宋仁宗听说了这件事,便追问是谁叫的小宋?有个宫女承认了,说她在侍宴时见过风流倜傥的翰林学士宋祁,路上偶遇便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宋仁宗听了哈哈大笑,便把这个宫女赏给了宋祁。

  晏殊则因说实话得到重用。有人向宋真宗报告,进士出身的晏殊从不参加各种嬉游宴饮活动,只闭门读书。宋真宗当面问晏殊是何原因,晏殊老实地回答,并非不喜欢玩乐,只是没钱出去。如果有钱,也会去宴饮。结果他因说实话,反倒接连升官,直至拜相。晏殊不愿随波逐流,注重修身养性,写得一手好诗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道尽了伤春惜时的人生感慨。

  大文学家苏轼从四川眉州来到京城,在考试中一鸣惊人,本应点为状元,因主考官欧阳修以为是自己的学生曾巩,放在了第二名。后来,他因“乌台诗案”差点丢了性命,不断遭到贬谪,“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但,他不牢骚、不颓废、不放弃,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体现了前所未有的达观与豪放。“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等等。据统计,北宋时期共创作的宋词有两万多首,书画作品也别具一格,都成为宝贵的文化遗产。值得一说的是,唐宋文学八大家中,有六人是北宋的。

  然而,繁华中有隐患,辉煌里有危机。张择端和孟元老都看到了。《清明上河图》中的城门楼上没有军事设施,武备松懈;望火楼上无人值守,制度废弛;大型漕船险些撞上虹桥,交通混乱;虹桥上人与车争道,官民对立;小摊贩在桥上占道经营,市场失控。还有打卦算命随处可见,街头有流浪着乞丐,歌女陪唱和妓女卖欢充斥酒楼和勾栏等。社会秩序混乱,道德滑坡,腐败堕落等问题越加严重。

  其实,北宋王朝的问题远比《清明上河图》和《东京梦华录》中表现的多得多、重得多。一些头脑清醒的官员也看得一清二楚。范仲淹将其归纳为十个方面的问题,有针对性地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覃恩信、重命令、减徭役等改革措施,谓之“庆历新政”。但,触犯了既得利益集团,仅一年四个月便以失败告终。后来,王安石以理财和整军为中心,推行“熙宁变法”,力度相当大,同样遭到保守派的强烈抵制,使富国强兵的目标再次落空。

  孟元老叹息:“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班白之老,不识干戈。”一百多年的和平生活,虽然取得了突出的建设成果,但磨灭了血性与斗志。尤其到了宋徽宗这届皇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国家大事一窍不通。他本是个文艺青年,偏爱文人雅士,只喜写字赏画,重用阿谀奉承之辈,冷落忠诚实干之人,逼反了宋江和方腊,让金兵钻了空子,最终遭受“靖康之耻”。孟元老非常伤心:“一旦兵火,靖康丙午之明年,出京南来,避地江左,情绪牢落,渐入桑榆。暗想当年,节物风流,人情和美,但成怅恨。”

  此时此刻,我们正站在东京城的中心点上。放眼四周,游目骋怀,往日的东京城仿佛海市蜃楼般地从地下冒了出来。进城送炭的驴排成了队,出城踏青的轿子连成了串,太平车、平头车和串车等在街道上奔驰,各种漕船和客船在码头上进进出出,纸马铺售卖着鲜花和纸活儿,勾栏瓦肆依然醉生梦死,快递小哥高举着食物飞跑,本该骑马出行的武官换乘了轿子。还仿佛看到李诫手捧图纸监造宫殿,司马光伏案疾书《资治通鉴》,包拯升堂公正断案,沈括在家潜心写作《梦溪笔谈》,苏轼在居住过的地方悼念亡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四千多年的建城史,两千多年的都城史,开封曾是人才汇聚之地、繁华瞩目之乡、文化厚积之城。尤其存在136年的魏国大梁城,167年的北宋东京城,多少英雄豪杰叱咤风云,多少精英能吏施展才华,多少经典故事流传至今。如今,开封的历史地位和作用虽然有所下降,但其优秀的文化传统仍在。范仲淹坚持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主张仍然激励着有志青年报效国家。张载发出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号召仍然鼓舞着知识分子去积极探索。我们非常期待开封努力打造的“地下北宋东京城,地上真实开封城,云上风雅大宋城”的目标早日实现。

  离开开封前,古城村老人坚持送给我们的那袋野菜依然新绿和水灵。老人用河南话报的菜名没记住,但他的意思听懂了,你们出门在外容易上火,用它泡水喝,很管用的。可是,我们一直没舍得泡水喝。因为这野菜吸足了古城的地气,体现着开封人的善良与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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