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宽广的辉吴公路从花木村边铺过,头脑聪颖的张文军吃准了势头,在辉吴路南开了一家文军饭店,一年下来净赚了8万!这可把张文军和妻子王玫红乐得睡觉都抿不住嘴。

  张文军的好友赵武军来找张文军喝酒,尽管妻子再三交待:别嘴里藏不住个屁!三两酒下肚,张文军按捺不住兴奋,还是如实把开饭店的“发财经”一五一十地对赵武军说了。投石问路的赵武军取得真经,很快在文军饭店对过开了个武军酒家。

  从此,张、赵两家反目为仇,经常为拉一食客发生争执,张文军指着赵武军的鼻子骂:什么好朋友,见钱眼开,人面兽心。赵武军反唇相讥:还是我借给你的本钱,别没良心。后来,悲剧愈演愈烈,两家由动嘴发展为动手,好端端的铁哥成了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这天,张文军到县城进货,忽然看到女儿小燕和一个小伙手拉手从新辉乐园出来。定睛细看,是赵武军的儿子称心。

  晚上,小燕回到家里,张文军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着牙说:“多少好人你不找,偏找那姓赵的小杂种!你没看他爹抢了咱的生意?”

  “生意和爱情是两码事,下辈儿不管上辈儿的事。”义无反顾的小燕冷冰冰甩出一句话,像个巴掌狠狠打在张文军的脸上。 张文军气得结结巴巴提高嗓门吼道:“如果再见你和称心来往,永远别进这个家门,就当我没你这个闺女!”

  张文军撂下狠话,女儿竟离家出走。张文军丢不起这个人,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不认这个女儿!

  可时间一长,爹不想娘想。王玫红整日哭哭啼啼想去找女儿,把个张文军的心也哭得酸溜溜的,满腔怒火慢慢烟消云散。

  女儿必竟是爹娘身上掉下的肉。张文军就托人到赵武军家打听女儿的下落,并说只要女儿回来,什么事都好说。

  得到消息,小燕真的回来了。王玫红看女儿俩月瘦了一圈,心疼得整整哭了一夜。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张文军也怕女儿想不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后悔就来不及了。他只好成全了女儿的婚事。

  婚后女儿生病,张文军去看她,赵武军就拿出舍不得喝的五粮液。张文军生日,赵武军送来好礼。一来二去,两人又成了一对亲哥们儿。

  这天,吃过早饭,张文军和赵武军骑一辆摩托车到县城办事。到了晚上,赵武军的妻子姬荷花来找王玫红,一问两个人都还没有回来。姬荷花和王玫红顿生疑心:这两个王八蛋是不是去潇洒了?王玫红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文军的号码,手机铃声从卧室传出来,丈夫昨晚充电慌慌张张走竟忘了带手机。姬荷花赶忙给赵武军打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

  第二天,张文军和赵武军仍没有回来,家里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分头去找。到了傍晚,张文军的弟弟张文民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嫂子说:“不好了,我哥出事了!在县东外环和一辆货车撞上了。听目击者说,摩托车司机头部受伤,当场身亡,另一个人正在抢救中,手机也碾碎了,交警处理过现场,发现手机已经碾碎,正在收集线索,寻找家属呢。”

  王玫红心里清楚,走时赵武军坐在车后,骑摩托车的是自己的丈夫。她顿时像抽了筋似的一下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好狠心呀,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以后该怎么过呀……”赵武军的妻子姬荷花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既然他走了,再哭也没用,把身体搞垮了,谁心疼?想开点,没有他咱照样过。要是俺老头,我才不伤心,说不定比以前过得还好呢……”

  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赵武军家门前,人们从车上抬下一具尸体,姬荷花一看,脸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两行,哭得呼天号地,死去活来:“你好狠心呀,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以后该怎么过呀……”

  原来,那天大雾,张文军眼近视,赵武军怕出事,让张文军坐车尾,自己驾驶摩托车,结果还是出了事。

  料理完赵武军的丧事,武军酒家歇业关了门。姬荷花整日眼泪不干念叨着赵武军的名字,有时正睡突然坐起来去开门,惊得树上的鸟扑棱棱一阵哀鸣,她才猛然醒来,回屋躺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张文军帮忙把武军酒家装修一番,让闺女到郑州学习烹饪技术,弄通膳食艺术,学会美味佳肴的特色制作。回来把武军酒家换成了荷花酒楼。

  开业这天,在张文军的劝说下,姬荷花慢慢想开了,负责管理酒店账目,儿媳主厨,儿子端盘,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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