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西边,一座千年小城,传颂着过往的商贸、文化和战争,历史和现实,经过多年多次地探讨,最终,以寺宇的形式保存这曾经的繁华,曾经的富庶,曾经的血腥和曾经的自信。
大佛寺,坐落在这座小城的西南,常年的香火,旺满四季,或是来自远方虔诚的教徒,或是寻求心安暴富的商人,或是回归故里还愿的游子,渐渐地,寺院内的设施与时代踏上相同的板眼。
节能灯,地暖,通风,防腐,避雷,应有尽有,都是为了这里的主人——佛。
那天的一阵急雪,却是薄情寡义,覆盖着地面,永锋先生邀请我去大佛寺,走一走,逛一逛。
走一走,没有明确的目的,逛一逛,也许是不收门票,转一转,我们俩没有谈论佛教与人类,溜一溜,我们俩同时发现了一只蚊子。永锋用幽默的语言分析蚊子的存在:“要么是,适宜的温度,蚊子的老婆生了二胎,要么是,聪明的蚊子,就没迈出过大殿的门。”一位中文系的老牌大学生,在这里谈论蚊子,有点儿小题大做,也不合时宜。
可是,他轻声地对我说:“老兄,佛与蚊子有文章”,也许是我对他的崇拜,也许是我对文学的爱,仅仅一句话让我彻夜难眠,最终,在亦真亦幻中,留下了几段毫无逻辑的文字,凑成了一篇文章。
佛,三头六臂的佛,显了灵,感觉到蚊子,微不足道的蚊子,在自己的额头,遮住了自己的灵光,便用一只手去拍蚊子,也许,佛的物理学学得不扎实,一股风,早给蚊子提供了逃命的信息,可恶的蚊子又落在佛的肩膀,聪明的佛,想用双手合围要了蚊子的小命,可惜,佛修长的手指给蚊子留下宽阔的空间,从指缝里溜走,佛,觉得颜面扫尽,抖动着红润的嘴唇:“有个再一再二,没个再三再四,一定要让蚊子粉身碎骨。”
狡猾的蚊子,也许,看出佛的用意,飞向隐蔽,停止了翅膀的震动,可能判断事态的发展、变化以及转机。
佛习惯地闭上双眼,听取蚊子的动静,突然,蚊子落在佛的右脚底,常年抬起的右脚,功夫了得,佛想借此灭了蚊子,強忍着脚底的痒痒,慢慢地,小心地,准备用手抓住蚊子,可是,终究失去平衡,佛从供奉的案上掉了下来,断了三只胳膊,折了两条腿。
满地的灰尘,吓得蚊子飞到节能灯上,抚慰紧张的情绪,顺便给冰冷的心以温暖。
时间依旧在流逝,除了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不协和的小二度和声音程),在耳畔回绕,其他的,诸如物、像、声、情和意都在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