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日】读《资治通鉴》笔记之七十四
李斯为秦国的强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秦始皇死后，他参与了胡亥和赵高的阴谋，宦官赵高胁迫李斯发动“沙丘之变”，他们合谋篡改了始皇的传位诏书，废公子扶苏，改立胡亥为新帝，为秦二世。秦二世胡亥为了修好阿房宫，征发徭役，把人民推向苦难的深渊。当时中国人民的反秦起义已经风起云涌，为了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李斯同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劝秦二世胡亥停建阿房宫，减少一些徭役。？当时，秦二世正与宫女宴饮作乐，怎么能容忍李斯，见李斯等人上书十分恼怒，下令将他们逮捕入狱。李斯在狱中多次上书，都被赵高扣留。赵高借机说李斯与其儿子李由谋反，对李斯严刑拷打，刑讯逼供。李斯被迫承认谋反，在秦二世二年（前208年）七月被杀死。《资治通鉴》卷第八记载了这一事件，原文如下：
斯所以不死者，自负其辩，有功，实无反心，欲上书自陈，幸二世寤而赦之。乃从狱中上书曰：“臣为丞相治民，三十馀年矣。逮秦地之狭隘，不过千里，兵数十万。臣尽薄材，阴行谋臣，资之金玉，使游说诸侯；阴修甲兵，饬政教，官斗士，尊功臣；故终以胁韩，弱魏，破燕、赵，夷齐、楚，卒兼六国，虏其王，立秦为天子。又北逐胡、貉，南定北越，以见秦之强。更克画，平斗斛、度量，文章布之天下，以树秦之名。此皆臣之罪也，臣当死久矣！上幸尽其能力，乃得至今。愿陛下察之！”书上，赵高使吏弃去不奏，曰：“囚安得上书！”
赵高使其客十馀辈诈为御史、谒者、侍中，更往覆讯斯，斯更以其实对，辄使人复榜之。后二世使人验斯，斯以为如前，终不更言。辞服，奏当上。二世喜曰：“微赵君，几为丞相所卖！”及二世所使案三川守由者至，则楚兵已击杀之。使者来，会职责相下吏，高皆妄为反辞以相傅会，遂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二世乃以赵高为丞相，事无大小皆决焉。
这段话的意思是：李斯之所以不自杀，是因为他自认为能言善辩，有功劳，确实没有反叛之心，想要上书为自己申辩，希望秦二世能醒悟过来并且赦免他。于是他在狱中上书说：“我担任丞相治理百姓，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初秦国地域狭小，方圆不过千里，士兵几十万。我竭尽微薄的才能，暗中派遣能出谋划策的臣子，供给他们金玉财宝，让他们去游说诸侯各国。暗中修整军备，整治政令教化，任用勇敢善战的人为官，尊重有功劳的人。所以最终能够胁迫韩国，削弱魏国，攻破燕国、赵国，铲平齐国、楚国，最终兼并六国，俘虏各国的君王，使秦国得以立为天子。又向北驱逐胡人、貉人，向南平定百越，以此来显示秦国的强大。更改尺度衡器，统一斗斛、度量的标准，把秦国的法令制度等推广到天下，以此来树立秦国的威名。这些都是我的罪过啊，我早就该死了！承蒙皇上让我竭尽能力，才得以活到今天。希望陛下明察啊！”奏书呈上之后，赵高让狱吏丢弃而不呈奏给二世，说：“囚犯怎么能上书！”
赵高派他的门客十几个人假扮成御史、谒者、侍中，轮流去审问李斯，李斯改用实情回答，赵高就派人再拷打他。后来秦二世派人去验证李斯的口供，李斯以为还和之前一样会被拷打，最终不再更改口供。承认了自己有罪的供词，奏报给二世。二世高兴地说：“没有赵君，我差点就被丞相出卖了！”等到二世派去调查三川郡守李由的人回来时，楚军已经把李由杀死了。使者回来，正赶上李斯已被交给狱吏审问，赵高就编造了许多李斯谋反的假话来附会，于是判处李斯遭受五刑，在咸阳市处以腰斩之刑。李斯走出监狱时，和他的次子一同被押解。他回头对次子说：“我想和你再牵着黄狗，一起从上蔡东门出去追逐狡兔，难道还能做到吗！”于是父子二人相对而哭，接着被灭了三族。二世就任命赵高为丞相，事情无论大小都由赵高决断。
秦二世和赵高的所作所为以及李斯的遭遇可以看出，在专制统治下，权力一旦被奸佞之人把控，忠良之士很容易遭受陷害，即使有功劳也难以自保。赵高凭借二世对他的信任，肆意操纵司法，伪造证据，颠倒黑白，使得李斯这样为秦国建立赫赫功勋的人也无法逃脱被冤杀的命运。李斯自身也有问题，他过于贪恋权势，在秦始皇死后没有坚守正道，参与了沙丘之谋，扶立胡亥，这也为他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并且在面对赵高的陷害时，他起初还抱有幻想，以为能通过上书自辩来获得二世的赦免，没有看清局势的严峻，也低估了赵高的狠毒。
我们阅读这段文字，可以吸取这样一些经验，在工作和生活中，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认清身边的人，不要轻易被小人的表象所迷惑，要警惕那些心怀叵测、善于钻营的人，防止他们在背后搞鬼陷害自己。做人要坚守原则和底线，不能为了追逐权力、利益等而不择手段，否则可能会在日后付出惨痛的代价。李斯参与沙丘之谋等违背正道的行为，最终导致他即使有治国之功也难以善终。当遇到不公正的对待或者被人诬陷时，要及时采取正确有效的应对措施，不能像李斯那样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积极争取合理的解决途径，同时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
二〇二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