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总在爱情的边沿中行走,沿着今生。我预感有一种爱情,存在于一个高度,这高度,一直在诱惑我,等待我的进入。这高度,就是把世界浓缩成唯一的一个人,把这个唯一的一个人扩充为上帝,这就是爱的高度!这高度,是彼此灵魂默契,三观相同,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都会忠贞不渝,生死相许的陪伴,直到生命的尽头。这高度,当在欲望之上,杂念之外。
爱情,是人生一部充满梦幻情趣的交响乐的序曲。涉足爱河的人,谁不希望有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谁不想去品味那些深情、恩爱、遐想、喜悦、狂欢、甘苦同尝和差点失去理智的冲动。
一切的发生,都会在该发生的时候发生,就这样我懵懵懂懂的一头撞进了一个叫“爱情”的河流中,我希望在物欲横流的浑浊世界里,可以忘记商业气息和喧嚣世俗的人间,忘记尘世里一切尊贵的荣华,期待一场美丽的相遇。
我相处的第一位女友是我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的时候。因为涉世不深,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不会圆滑处世,我在工作中屡屡碰壁,社会在发展,可我却与之难以相安无事,因为我是从社会底层走出来的,知道一个无钱无势又社会地位低的人,别人会对之报以怎样的眼光。我从钢丝上小心翼翼地走,一步错,我也就会从钢丝上掉进舆论的旋涡中万劫不复。在这疲于应付的工作场景中,我病倒了。医院病房照看我的是护士小周,她竟如自己的亲人一样关怀我,守护我,一日三餐,几十天如一日,她的一片情义,感动了我,我眼中的她,雪一般的衣裳,裹着雪一般温柔的内心,比云朵更圣洁,比火焰更炽热,在寒风中飞翔,在黑夜里燃烧。我出院后,在经常的联系中,我们慢慢涉足了爱河,她体态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有一种妙不可言的静美和贤淑,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难逃她的魅力。月光如水,河水潺潺自远处流入,与山上松风交合起来,没有比这样的晚夜更能激起男女之情了,一旦对她动情,我便不可抑止。她那如花的笑魇,异香的红唇,让我浑身燥热,躯体深处一股巨流触动如海潮翻滚。目光与目光接触,闪开,接着,漫无目的地行走,身子不经意的碰撞,有几次手指相连,过一会又分开,于是发出轻微的叹息,这时记忆出现了,选择了这种极为微妙的时刻充当兴奋剂,不久,有了那销魂的初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相处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却被医生诊断为癌症晚期,听到这一坏消息,我一如五雷轰顶。当静下心来时,我决计一定要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于是,毅然决然的卖掉刚买的新车,卖掉婚房……四处带她求医看病,以致债台高筑,在这种类似“殉道”的高尚境界里,我终于有机会把对她爱情的崇拜理想变为实践,虽然这庸俗的世界会把我划入“不是疯子就是傻”的另类,我也不在乎,反正庸俗的社会从来就不理解高尚的情操和爱情。经过一年多的多方求医治疗,最终,她还是走了。只剩下身负30万外债,孤苦伶仃的自己。
我的第二次遭遇是经朋友单位的秘书科长介绍认识的。她是一位检察院的文书,身材矮小,话不多,但温顺,无论聊什她往往都会默默无语,心里走事。每次约会之后,我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激情和牵肠挂肚的思念,更没有令人憧憬未来的情思。总之,觉得她和自己想象的爱情差那么一点情调。我很希望和她到郊外,旁若无人地嬉闹,无拘无束地狂疯,或是在林荫小道上手拉手耳鬓厮磨,甚至拿张报纸坐在草地上去数星星,然而,一次也没有,她总是那么默默无语,根本没有让我们执手相对的诗意。正当我拿定主意打算和她分手的时候,检察院裁员,因为她瞒了我不是干部编制身份,被裁员到国企当了营业员。我感觉一个男人,不应该贪图女人的地位和荣华,更不应该在女人落难之际选择逃离。我对满大街吆喝的商贩都充满敬畏之心,大家为生计拼命忙碌奔波,只是职业分工不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认识就是缘,还是惜缘!后来国业改革,她所在的企业变成了私企,自然她也失业了,去了南方亲戚家打工。在这里,她遇到了同样打工的一个男人,俩人情投意合,从此走到了一起。对于她的选择,我很茫然,就连我身边最好的一个哥们也不理解她的选择,哥们说:他一生有二个没有想到,一是没有想到一向信誓旦旦从一而终的岳父,在岳母去世还不到三天,就找了个新老伴;一是她的背叛和抛弃。这件事情让我意识到,男人的肩头靠不住女人的浪漫,女人的肩头靠不住男人的永远。
我第三个女友是一位刚毕业尚待分配的大学生。我和她相识于早春三月莺飞草长的季节,初次相见我就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她身材修长匀称,亭亭玉立,使人联想起一朵飘逸的勿忘我花,白净柔嫩的脸颊,明亮的大眼睛,漆黑的眸子里,不时泛起晶莹的光彩。看着她,眼前就象看到一朵摇曳多姿的白色雏菊。她的美还在于能画出一手好画,那些独具匠心的工艺美术作品令人留连忘返。因为诗情画意爱好相同,就这样我们慢慢有了较多的接触。我性格中有水火不相融的两种,对待一些人情世故,即表现得冷漠沉静又有狂放、热情的一面,犹如月亮,它朝着地球的一面是冷漠的;它朝着光焰夺目,炎威逼人的太阳的那一面,却是花岗岩浆般熊熊翻滚。一次,文艺届人士聚会,我讲了一段笑话,她听不下去,愤然离席。不久,我接到了来电,是她打的,说是在单位门前等我。当我站在她的面前,她抱住我说:我爱你,难道你就不知道吗?透过朦胧的夜色,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泪花,从此相爱的序幕拉开。这件事情很快被她父母知道了,因为她和我年龄相差一、二十岁,她母亲很快出面阻止,把她关禁闭不让与我往来,还找到我,她奶说:我特别喜欢你的德艺双馨,要是我有个姑娘我会义无反顾的让她嫁你,只是你和我孙女年龄相差太大,这不合适。她妈的态度更坚决:让我答应不再与她往来。我说:我可以答应,但你姑娘找我,我也不能撵她。在关禁闭期间,她表示:除非是死,否则非我不嫁,为反抗父母的羁绊,她喝过药,跳过楼。出了禁闭,就找我登记结婚,如果我不同意,她就割腕自杀。到登记处,因为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名字不符,所以搁浅了,她还从家中盗取衣物,选择和我私奔……就这样相处了两年多。一次,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在逼迫她去相亲,我感觉这也正常,便劝说她可以去见见,因为我坚信她对我的感情不会变。但是,实事粉碎了我的梦,她和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还对我说:“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肯定赶到,就是半夜我也呼之即来。”我听她这样说,便骂她:你以为爱情就是瞎扯淡?从此我开始抽烟喝酒,一个人穿过爱背后的伤痕,开始独自疗伤,并留下无法疗救的病根。看到我沉迷在爱情无法自拔的痛苦中,哥们劝告我:女人的感情是自来水,关闭后就会滴水不流,男人的感情是小溪水,那个脉脉洇干的过程都是痛苦的,你什么也没有失去,你只是回到了认识她以前的日子。我释然,就像烟花不可能永远挂在天际,只要曾经灿烂过,又何必执着于没有烟花的日子呢? 喧灿的烟花过后是满地的疮痍,如果你在意的是事情的过程,会记住那瞬间的喧灿 如果你在意的是事情的结果,记住的就是满地的疮痍。《易经》里说:“无平不陂,无往不复”,美好而又兴旺的事物里面总是孕育着衰败的因素。有悖于人类传统世俗婚姻观念的“老夫少妻”现象是没有生命力的,真正伟大和恒久的爱情,决不是一时的冲力和奔忙所能达成,更不是喧嚣的大张旗鼓,所谓“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你看古老的地球,不声不响的旋转着,孕育了多少生命,而我们几乎是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老夫少妻开始的时候都挺浪漫、都挺荡气回肠的,到后来都浪不起来,就只剩下“慢”了!
第四位女友是我高中上届的同学。念书的时候,曾有过一次书信往来,还是我在全国发表获奖作品的时候。可谓素昧平生,没有深交。十多年后,我突然接到她从广州写来的信,信中知道了她在广州经商,已经成为一家公司经理,身价千百万。她还热情的为我预定了飞往广州的机票,约我去她那游玩。当时,我正处于仕途不顺,前途茫茫之间,也想外出散散心,就借干部年假见她一面。为了省钱,我让她退了预定的机票,自己乘火车去了。她很是盛情的接待我,陪同我周游广州深圳,漫步在广州五羊城的山海湖泊,看广州的风景,沿着一条条曲径通幽的羊肠小道,傍晚的微风吹在脸上,使我忘记了单位搏击的紧张和疲累,顿时清爽静心了许多。我们常去郊外散步,谈学生时代风华正茂的峥嵘岁月,谈人生、谈文学,谈法制,相处虽然短暂,但充满了阳光和情趣,晚饭后,她总是喜欢打开音响,和我一起跳交际舞,一首《还记得昨日情 》的忧伤旋律,让她歌至忘情,泪至潸然。她大胆的倾诉了对我的渴思之苦,提出和我一起生活的愿望,并且说,只要我同意,她可以在广州买别墅送我。因为我感觉两地生活毕竟不便,况且我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工作,除非我能调动到广州工作。一年后单位派我到港澳考察,路过广州,她在广州一个豪华的饭店盛情的安排我们吃饭。只是此刻,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帅气的小伙,据说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对她关爱备至。我和她的感情就像她过去给我唱的歌曲中的歌词一样:“怎样的改变我不懂,想起来又心痛。虽说是山水总相逢,你我的路不同。还记得昨日的情,纵然相遇是为了分离”,从此,爱情随风飘散了,化作了一片白云。
我的第五位女友是徐市某公司的一位副经理。我们是通过一场演唱会认识的,演唱会上,一位歌手表演了别人谱曲、由她创作的歌词,表演结束后,省文艺杂志社的办公室主任请客,我还带了单位户籍科的一位女同事随同前往赴宴,宴会间,她侃侃而谈文学方面的东西,引起我的好奇,彼此加了腾讯QQ好友,经过几个月的聊天,我们开始慢慢地喜欢上对方了,她也强烈要求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哪里知道甜言蜜语后的风刀霜剑,冠冕堂皇后的卑微龌龊呢……因为是人在两地,相聚的时间并不多,相处几个月,她便以帮助我还贷为由,从她兄嫂那借到五万元,帮助我还清了贷款,同时,我用我的工资折做抵押,每个月她仅给我生活费就行。我对她很是感激,还答应这笔钱算我抬的利息一分五,外加每个月二百好处费,等这笔钱还清,需把工资折还我。她是一个驴友群的群主,经常组织驴友活动,我也应邀参加过三、二次,感觉群里的驴友鱼龙混杂,也耽误时间,便不再参加。到了我还清债务后,她根本就没有还我工资卡的意思,依旧用我的工资到处约驴友玩,还暗中和一位政法系统退休干部勾肩搭背以致成双,提出与我分手。后来,她反悔了,又提出和我复合,被我严词回绝:我这个人,从来不走回头路。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我的第六位女友是素昧平生的网友。4月15日,我的QQ里突然多了一位好友名艾,说是很高兴认识我,我回道:“看您头像,好像穿的是少说民族的服装啊”?她自称是:美籍华人,现在不在国内,是一名首席医务人员倡导者,她在执行维和任务,为多国部队和公司工作。单身,其丈夫几年前因车祸去世了,很想退役后成家立业,返回国内。当她得知我也是单身的时候,向我表达了和我共度余生白头到老的意愿。她还给了我一个电子邮件地址,并且说:只要我给她的管理员发邮件为她请假,批准后她就能回国内和我见面。我按照她的要求,给她的主管部门发去了邀请函。一周后,接到了一位管理员的回函,是通过邮箱发给我的,只是这张图是英文,我看不明白,所以让她看完帮我填写,然后发我,我给管理员发去。又过不久,接到管理员邮件:说是批准了中尉艾的休假请求。随后,小艾QQ和我聊,说是要我先为她支付售价约为1,599美元的机票钱还有人身保险。我暗想:一个工作在战场一线的中尉,难到连飞机票钱都出不起吗?显然这是个骗局。不过我还是不动声色,继续拎着真相看她如何撒谎。接下来她发了我赋予诗意的文字:“在遇见你之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你是一部电影,我会一遍又一遍地看你。如果爱你是一份工作,我会是最值得、最专注、最合格的候选人。事实上,我甚至愿意免费工作!在人海茫茫中,我的眼睛总是在寻找你,我只是无尽地爱你,我在等待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热切地祈祷我的假期能被批准,这样我就能让你露出笑容,我爱你我的另一半”!!我回复道:“休假申请真麻烦,您最好以旅游的名义和我见面。休假申请我帮办了,现在就看您来不来了?您要来,我可以把我写的东西送您,也可以用我们俩的名义,由您用英语翻译发表,我有成千上万篇文章呢,发表的文章得稿费全部给你。”她再次言及让我出钱买飞机票的事情,我说:机票钱你可以先垫付,等见面再考虑给你机票钱的事情,如果你无钱垫付,那就等你攒够机票钱再来和我相会吧,再见!
经过几次和异性朋友的交往,我深深的感觉到:在这人心浮躁,物欲横流的社会,金钱、权势已覆盖到了感情生活的各个领域,在大都市包括乡村里,爱情不过是一场没有对手的游戏。看到身边的男人,一个个为讨到老婆疲于奔命变卖家资,真的一无所有,更有甚者,农村要娶到一个老婆,需要50-100万元的彩礼钱,一些男人为了钱不惜给富婆当鸭头,一些女人也不惜给有钱人当小三。我也曾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幻想或对女性过于苛刻,一位过来的兄弟对我说:“女人是讲实际的,注重结果而不强调过程,感情上也是如此,其实,小姐陪睡和姑娘嫁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小姐陪睡是零售,姑娘嫁人是一次性批发,同样都是两个字:卖钱”。我不知道世上的女人,是否都是如此?如果是这样,我为女人感到悲哀,也会为自己将永远没有爱情而感到悲哀。
记得《圣经》书中,在新郎新娘婚礼上有这样的誓词:“今天,我向你许下诺言,我将成为你的爱人,陪你同舟共济,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永远爱你,伴你天长地久,直到永远”。电视剧《真空爱情》也说过:只有真空爱情才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的,因为她剔除了所有的异已之成份,忠实于自己的情和爱,纯洁得不带有任何一丝杂念,即使家徒四壁,依然能和你流浪四方,纵然身现绝境,依然能和你同舟共济,从不为贫富美丑而改变他(她)的初衷。这样坚贞不屈的爱情,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甚者荡然无存了。
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我强烈的感觉到,爱情真的被拜金主义、商业气息,驱赶到爪哇国里去了,好像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英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等生不如愿,死也要相随的许多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只是毫无存在感的一种传说。如此现实的社会,很少再有一种爱情可以让我们舍弃生命,舍弃钱财,舍弃现实利益而全身心的投入的去爱了。我不知道是超现实的社会麻木了我们的爱情,还是我们的心对爱情这个字眼麻木了。
有人说:生命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有工作;所有工作都是辛苦的,除非有知识;所有知识都是空虚的,除非有热望;所有热望都是盲目的,除非有爱,让我们为爱而奋斗和工作吧!爱是什么?爱是容括人间一切美德的晶体呀,爱,就是至纯至美,无怨无悔;情,就是缘定三生,贞守不渝。我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出现这样一个人,我向她倾诉一生的相思相忆,不必遮掩,为她献出全部的痴迷情怀,无所保留。如果将来有一个女人在和我约会三次以后,不用送给她礼物,约会的地点不是在舞厅、卡拉OK或者饭店,并且承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彼此都会相濡以沫,相伴到永远,我便会追她娶她,并且负责她精神和物质的全部所有,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