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时,川东开发公司的总部,在七桥。
那时,月光下,很多石油人家的窗子,都有故事,而那些故事,最后又都如意地成了月光,今天还亮着。
那时,是1989年,你如意地成了华阳技校“通四班”的一名学生。
那时,在校园门口的树下,你许下了一个心愿,你是泸州江城的崽,你有一把水过江的胆识与勇气。
这不,在你的印象中,老有91年的中秋,和大雷微波站的影子。山下,月儿圆圆,饼儿圆圆,山上,微波塔孤独地挺立着,秋天的虫鸣,在四周响起。你笑着说,小时侯,我就是“山大王”,如今,真成了“山大王”,名符其实嘛。
那时,你是“通四班”的学霸,班长,还是校学生会的主席。可是,当一个个设备,正儿八经摆在面前时,你也一脸的迷惑。现实和理论,差着一条街的距离,没关系,谁天生就会呢?你向前辈请教,向同事学习,在摸索中,形成了自己的“余氏风格”,那就是,在实操中,有理论分析,在理论分析中,更有实操的数据。
当第二年的秋风再起时,你“学中干,干中学”的工作方法,很快就成了大雷微波站的焦点,成了大雷微波站的一抹亮色。
你没有昂起头,你静静地望着大雷山上的云,想起了毕业时,自己给自己定的小规矩:小事,随手就干了,大事,商量就干了,难事,自已迎头就干了。
你可曾还记得,那张老照片,你站在微波塔下,那个胜利的手式,哈哈,少年情怀总是诗,只是啊,这诗一旦打开,就会花开如雷啊。
(二)
转角,会遇见什么?寻常的人间烟火?思想的忽然开窍?还是闯入生活的欣喜呢?
其实,答案就在门后面,只是没有人去推门而已。
我是一个不信玄的人,我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后,居然,是你,微笑着,向我伸出了亲切的手。
没错,每一个故事,都需要倾听者,更何况,你的故事,那么的有感染力,让我也成了故事中的人。
“我记得清楚,92年9月,在七桥开发石油大院的门口,一个年轻的女性,如一道光,就闯进了我的生活。我像一个指挥官一样,发起了我的“战役”。她姓申,采输42班的毕业生,而且,还是泸州人,我的小老乡呢。
93年2月,领导委派我去大雷微波站当代站长,我乐呵就去了。一是服从安排,二嘛,离小申所在的卧94井近一点,这是我幸福的小秘密。
每一次去看小申,都是一次爱情急行军,路线和时间,都严丝合缝,拖延不得。从采气8队坐公共汽车到堰台,落车后,抓紧时间,去买鸡买鸭,买点肉,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了她的井场后,一井场的人,都抖擞了起来,杀鸡的杀鸡,宰鸭的宰鸭,快乐像河水一样,淌得一井场都是。
那时候耍朋友,就像‘宋大成’一样,得臂挑背扛,下得了苦力。你不知道吧,那时候的采气站,妹妹多,男娃少,一个个妹妹,直直地盯着你,你好意思不表现一下吗?就说冬天吧,我就曾帮她们板过阀门,烧过锅炉,处理过冰堵,比她们本站的男娃儿,还要规范,还要资格。
我至今都没弄明白,卧94井的井场内,不知是哪个撒的,还是土生土长的,反正,桑树苗到外都是。有一天,我灵机一动,何不把这些桑树苗,移栽到鸡公岭微波站去,栽在苍凉的山上,栽在微波铁塔的四周呢?那该会有多美!
爱情静好,小申成了我的妻,那些桑树,一如人儿,它们呀,见证过我的青葱岁月。”
(三)
之后,日子的走过,大开大合,卷起千堆雪,人生的经历,一样的有悲也有喜,有阴也有晴。
这不,时光在2000年打旋,一起在鸡公岭吃过泡面,一起在杆路上数过星星的战友,正在从一个阵地转向另一个阵地,你好想哭,好想唱起那首歌曲: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没想到,时隔四年后,专业化重组的大戏,又如期上演。节奏很快,鼓点密集,甚至在梦里,你都在一路小跑。“余主任,打印机的A4纸没有了”,“余主任,通信楼5楼走廊的灯坏了”,“余主任,ADSL又要割接,又要升级了”,碰撞,磨合,交心,从一地鸡毛到不分彼此,不可否认,重组又是走出冬天的潮水,而站在潮头上的,恰恰就有你。
“久有凌云志,如今返故里”,离开泸州近20年了,走在熟悉的老路上,近乡情怯,你心怀感恩与感激。你听到岁月的背后,有大江过境,浪花还在不倦地说:我,没什么了不起,是时代,是生活的激流,让我没有辜负每一个渡口。
清风牵衣袖,你又要作别亲爱的江城了,因为,西南油气田的数据中心,又在远方呼唤着你。使命,责任,担当,涛涛的数据流,是另一种鱼翔浅底,你还是你,你要一把水过江,乘风又击水。
……
你从基层中来,一路梨花一路情,餐过风,饮过露水,人生的征尘,都化成了脚下的泥土,你相信,有了这样的泥土,人生的秋天,才会结出丰美的果子。
你还在不断地盖楼。楼由心生,景由心起,你没法忘怀,老会悄悄上楼,啊,原来,花开大雷,青春和热血,都在那里。
……
你是谁?你是一名从华阳出发,不断在冲锋的“数智老兵”,你是成都总站的党委书记,余贵鸿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