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林徽因的名字,也知道她与徐志摩的粉红色的浪漫。有一年语文高考阅读题里选了林徽因的《窗外》,使我进一步了解到林徽因文学才华。今春,偶然机会购得《林徽因——不慌不忙的坚强》,始知林徽因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这本书作者赵一是一位女作家,凭得她女性特有的丰富而细腻,凭得她高超诗意的文学笔触,把中国历史上特别是近现代史上,一位内外兼修秀外慧中的十分了得的非凡女性,描摹得淋漓尽致,丰富多彩,诗意盎然。
如果概而言之,林徽因是怎样一个人物呢?作者如是说:她是清高的,她是世俗的,她是感性的,她是理智的,她也是浪漫的,她是民国才女中最不肯屈服于命运、最会选择命运的女子。这就是她,不是很纯粹,但值得细细品味。
那就让我们跟随作者赵一女士,慢慢了解慢慢走近林徽因吧!
林徽因出身于中国近代史上的名门世家。祖父林孝恂是清末官僚,父亲林长民思想民主倾心革命,叔父林觉民,就是课本里《与妻书》的作者,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母亲何氏是妾,父亲对何氏不宠爱,所以父母间没有感情的婚姻开启了林徽因早慧的心智,母亲“做小”无名分的不合理、不公平成为她一直的心结,使我们也找到了她为什么与徐志摩分手的一个缘由。
林徽因自幼聪慧,加上她姑姑林泽民的辛勤启蒙,使她从小就爱上了书本,使她日后成为一名著名的才女。
父亲林长民有三房妻室,子女一群,而最爱的是林徽因。这不仅因为她是长女,主要的是她长的可爱,生性聪明伶俐,而且驯良,知书达礼,过早领会大家庭的人情世故。
父亲对林徽因的影响很大。他给了她清奇的相貌和谈吐。林徽因对父亲有爱有怨,爱他对自己的喜欢和非凡的才华,怨他对母亲的冷漠。
人的性格的形成是与客观环境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以后林徽因长大成人,具有着成熟理智坚强的性格,与童年时期家庭环境和亲人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因素。
林徽因出生于美丽灵秀的杭州,十岁时迁往北京。在北京读书时就被人称为校花,又因为爱读书,受到师生的喜爱。
1920年,在林徽因16岁时,父亲林长民赴欧洲考察,并在英国讲学。他决定此行要携带林徽因一起前往,目的是让她增长知识和见识,接受更先进的教育和文化熏陶。
这时徐志摩早已来到英国伦敦求学,他很崇拜林长民,倾听林长民的演讲,林也很喜欢这位很有灵气的年轻人,两人便成为忘年交,林经常邀请徐来家做客,一起研讨问题。就在这时机,徐志摩认识了林徽因。
林徽因这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带着一身的诗意与清丽,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优雅而灵动,“让徐志摩一眼,便是一世”。
这时的徐志摩虽然二十四五岁,已是为人夫为人父,但他也要不顾一切地爱上并追求林徽因。林徽因仅有十几岁,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内心也十分欢喜着徐志摩。
这样两人便恋爱起来:漫步康河畔,聆听教堂钟声,划着小船,拨弄着清波,目送着夕阳,赏鉴着圆月,谈着求学经历和远大理想,论着中国古典文化和域外诗人学者……那一刻,成为了他们的永恒,也成为了后世人永久的佳话。他们恋的轰轰烈烈,他们爱的惊天动地。
那时,徐志摩为林徽因写了很多篇求爱诗篇,以至于成就了一个万古相传的爱情诗人。最为确准而典型的应该是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切看似花好月圆时,林徽因却不辞而别,选择与父亲回国。这样,林和徐的爱情之路走到了分叉口。
为什么呢?通过作者赵一女士的提示,分手源于林徽因。林徽因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如下几个原因:
第一:年龄相差比较大,林年仅16岁,徐已经24岁。
第二:林不愿“做小”,做小,是从生母那里看到的不公平,是林由来已久深恶痛绝的心结。徐志摩在19岁时就已经和张幼仪结婚生子,林徽因怎么能和这样婚姻状况的人结合呢?
第三:早在林徽因14岁时,她就与梁思成相识有好感,且双方家长都已默许的了。
第四:林徽因立体地远见地分析了徐的性格和未来。她认为,徐志摩是才子,浪漫风情,但将来的生活更主要的是理智、是事业、是实际,这一点,梁思成会比徐志摩更胜一筹。
林徽因与徐志摩这一段风风火火的感情,于林徽因而言,是少女温柔的爱情之梦,之于徐志摩,则是诗人浪漫自由的理想之爱。
1921年10月14日,林徽因结束了一年多的欧洲之旅,也结束了与徐志摩的恋爱,与父亲回国。回国之后,继续在北京读书。因为三年前,林徽因就结识交好梁思成,所以这回她与梁来往更加频繁。
梁思成何许人?父亲即梁启超,本人后来成为著名的建筑学家。该人虽然没有徐志摩浪漫温柔,但是比徐志摩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梁思成也不乏才学,且很有正事,年龄与林徽因又相仿。梁、林两家算是门当户对,也是梁启超最看好的未来儿媳。
经过一段交往,林徽因基本是做出了选择,决定和梁思成走到一起。对于这个终身大事的选择,赵一女士如是评说:
——她的选择令所有人都满意,能顾全大局。此时她仅有十八岁,却能如此果断冲出热烈浪漫雾霾,冷静抉择自己人生,真真是非凡女子。人们都记得林黛玉吧?林徽因与林黛玉有同样的才情和美貌,但林徽因却没有痴情至死清高遗世,而是努力使自己俯落红尘直面现实。
1927年12月18日,梁思成与林徽因的订婚仪式在北京的家里举办。次年3月21日,两人在加拿大渥太华举行婚礼,一对童男玉女就这样佳偶天成,从此山高水远,并肩携手,相濡以沫,将一起走过他们的人生。
梁思成曾问林徽因,你的终生选择很多,为什么是我。林徽因回答说: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果然,她用一生的陪伴给出了答案。
在颠沛流离的岁月里,她陪他走过了近十年的逃亡生活,操持家务,照看孩子,全身心辅佐着丈夫的事业——伴他在露天里考察古代建筑,伴他搜集资料,编写《中国建筑史》,伴他辅导学生做好教育事业,真可谓夫唱妇随,毕其一生。他们看似艰苦的日子,在林徽因的辅佐下,在他们精心装点下,生活愉悦,事业兴旺,如花似锦。
如此的美满,再一次证明了林徽因选择梁思成作为终生伴侣,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林徽因非凡女子也!
众所周知,林徽因天生丽质貌美如花,公认的美女,但她又是才女。自幼在其姑姑林泽民的启蒙下,已露尖尖角,记忆力超群,古诗文烂熟。后来入校读书,更是才华尽显,全校瞩目。就是随父欧洲游学,也勤于读书,积淀中国古典文化,接触西方文艺。特别是在与徐志摩接触恋爱期间,对于新诗有了广泛的涉猎和不断的实践。有了这深厚的文化底蕴的充实和武装,使林微因的美丽更加雅致,格调更为清新。
她的新诗受徐志摩影响,激情澎湃,联想新奇,大多抒发诗人对人对世对生活的无比热爱。例如《情丝》《激昂》《那一晚》《一首桃花》。而其代表作应该是《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了吧: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文学样式比较全面,不但擅诗文,而且还写小说。她的小说有女人特有的细腻,有诗文的语言和意境。例如《绣绣》《文珍》《钟绿》。
林徽因有一身的文学细胞,即使帮助梁思成撰写《中国建筑史》,其语言也是散文的笔触。
林徽因才情绝艳,虽不能与李清照比肩,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应该有她的一个重要位置。
在风华正茂的年岁里,容貌恬静、气质高雅、才思奇特的林徽因,吸引了众多的帅哥才俊。这些才俊都是那样的迷恋、真诚、痴情。有的因爱而生苦恼,例如徐志摩;有的爱慕甚为虔诚,以至于终身不娶,例如金岳霖。
后来,林徽因虽然选择了梁思成为伴侣,但与徐志摩还以朋友相处,当徐志摩因飞机失事而不辞而别时,林徽因无比悲伤,特写一文《悼志摩》以表达深厚的情感和沉痛的悲哀。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金岳霖。金岳霖也是才貌双全的知名人物。那是林、梁成家之后,金岳霖与林、梁是毗邻。这时林徽因在家组织了一个文化沙龙,金岳霖当然是沙龙主要人物,久而久之他便对林徽因产生了爱慕之情,林徽因也爱上了这位帅哥才俊。但是两个人都很清醒,林徽因没有因此而忘乎所以,一直和梁思成紧紧相拥,陪伴终生。金岳霖也遵守道德规矩,没有给林徽因添乱,而是严格控制自己,守望林徽因,为此宁可终身不娶,与林徽因隔岸相望。
就这样,两个家庭三个人如亲人相处。
金岳霖守着一脉深情,一世无憾、无悔。
情至这般,叫人感动叹惋,可歌可泣。
从金岳霖对林徽因的感情来看,林徽因是何等的才貌惊世,占尽人间春色,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林徽因就是林徽因,她脱离了那个时代女性的平庸与谦卑。她是美女,但绝不是只供人欣赏的花瓶;她有才华,但不仅仅是一个令人赞叹的才女。她是一个混合体。她是逻辑严谨的建筑师,也是感情细腻的诗人。
即使在病中,也拼力奋斗,顽强敬业,尽量使她的事业和人生更加完美更加灿烂。
她是在1931年被查出患有肺病,这恼人的疾病没有摧毁她的意志,反倒使她有了别样的风韵,使她事业的步伐更为勤快。
1949年7月,梁思成和林徽因领导了清华大学国徽设计组的工作,奋战了三个月,圆满胜利完成了此重任,林微因为此卧床休息了数日。
1952年林徽因被任命为人民英雄纪念碑建筑委员会委员,参加纪念碑的设计工作,这时她已经不能下床,把办公的案子放在床上。凭借她兼有建筑和美术的才艺,她参与设计的方案又被录用。为自己为国人树立起不朽的丰碑——人民英雄纪念碑。
建国初期,政府要急于建设新北京,难免要破坏一些古建筑,梁思成和林徽因立即合力,采取各种办法极力抢救古建筑,为此不顾一切,挽回了一些损失,其意义是何等深远和伟大。
此时此刻,林徽因,仅仅是一个美女一个才女所能概括得了的吗?
1954年秋冬之际,林徽因再一次病倒了,这一次真的是难以挣扎起来了,进了医院。1955年的春节是在医院度过的。虽然林徽因病入膏肓,但她丝毫没有畏惧和遗憾,回首来程她知足了,感情与事业,文学与艺术,都给了她莫大的幸福与安慰。
1955年4月1日清晨6时,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学家走完了她五十一年的人生,中国近代史上一颗耀眼的金星划出了灿烂的圆弧轨迹消失在广袤的苍穹之中。
4月3日,林徽因的追悼会在北京市金鱼胡同贤良寺举行。最能概括林徽因一生的挽联当属金岳霖和邓以蛰合写的那一副:
一生诗意千寻瀑
万古人间四月天
由于林徽因生前设计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特殊贡献,北京市政府决定,她的遗体安葬于八宝山革命公墓。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一代才女的人生,被季节封存在人间四月。
当我的小文将要结束的时候,请让我引述赵一女士的话,作为结束语,作为我们互勉的话:
女人一定要好好爱自己,除了要好好保养,好好工作之外,还要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和修养。当你由内而外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曾经的揣摩、猜疑与流连,都是枉然。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悲哀,花都不开,只有内心强大的女人才能笑到最后。学习林徽因,做有质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