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由马继红老师创作的小说《红十字方队》的出版和播出,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她所讲述的故事,是会铭刻在当年很多和我同龄的朋友的血脉里的。因为这部文学作品,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江男姐姐的故事。自从记忆里有了《红十字方队》里江男姐姐的故事,我的生命中就有了人生的坐标。
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一想起《红十字方队》里讲述的江男姐姐和她的姐妹兄弟的故事,就觉得思绪万千,也感到人与人之间互相支撑,是那么温暖,那么难忘。
江男姐姐的生命时间,虽然只有二十二年,但我总觉得她就在我们的身边。《红十字方队》的故事里的一个个瞬间,时不时像过电影一般浮现在我的眼前。
在我们的记忆里,江男对同学之间友情,是很珍惜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大家永远在一起,为大家遮风挡雨,分担苦痛,像红烛一样,给大家留下温暖的记忆。
当只有一位亲人的司琪告诉江男,她唯一的亲人司奶奶,在给一户姓张人家做保姆的时候,因为积劳成疾而卧病不起,但张妻不但不对病中的老人家给予照顾,还冷眼旁观,百般苛责,诬蔑老人家偷了自己家里的钱,最后被张妻解雇的时候,江男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天下竟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像他们这种人,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厉害,讨一个公道,以后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害人呢!”江男是一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懂得如果纵容做这样的事情的人,这种人会有恃无恐的。不过,考虑到司琪要照顾病中的司奶奶,为司琪讨公道的事情,江男就毅然担起。或许这时候的司琪太需要有人支撑了,而江男姐姐义无反顾地将帮助司琪度过难关的重任扛起,哪怕自己多付出一些时间和精力,也无怨无悔!
当江男得知自己不幸患上很难治愈的血癌,并且需要长期住院治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愿意因为治疗这很难治愈的病,在病床上一点点耗费生命。回到同学中间去,哪怕突然倒下了,也死而无憾。
或许,这时候,江男已经知道病魔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了。
“我真希望做一个地地道道的病人,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保护,到死也会留下希望的余地。可我偏偏是学医的,连装糊涂都不行。”这是江男姐姐看到来看望她的司琪,发现她在病中依然在阅读有关血液病书籍时的感慨。
对于自己的病,江男是有迎接最不好情况到来的思想准备的,懂得自己患的病会缩短自己的生命时间。
对这一不期而至的不幸,我们的江男选择了自己承受病魔带来的苦痛。就是这苦痛已经到了极限,依然咬牙坚持,咬牙坚持的让人心疼。
在大家都在筹备毕业前的战场救护演习的时候,江男悄悄把她的同学肖虹叫到病房,对自己的同窗同学说出了自己也想去参加演习的心愿,能不能让肖虹帮助她想个法子,让她将这个心愿实现。由于肖红也懂得血癌这种病是不能参加演习的,就是他能同意江男去参加演习,医生也不会同意的。由此,江男的这个忙,她实在帮助不了。当江男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大家一起去参加演习,生气地让肖红离开自己,肖红才感到江男姐姐的生命时间是不是已经到了倒计时的时候,连忙问江男姐姐:“江男,今天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这次演习,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呀?”
“我的消化道又出血了,怕是你们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江男已经泣不成声……
其实,血癌导致的消化道出血,对于江男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就在不久前,第一次消化道出血的时候,也曾经让生命旅程有终止的危险,是她的同学们用自己的热血,延续着她的生命。同学们也舍不得她的生命定格在人生的春天。
江男面对病魔时,总是将苦痛埋在心里,因为她懂得她的病是很难治愈的,她只想实现和大家一起执行军事任务的梦想,因为江男姐姐知道,血癌导致的消化道出血随时都是有可能让自己无法再和同学们见面。或许不能和大家在一起肩并肩,是人生之路上最大的遗憾……
也许这就是最让人为她感到心疼的地方。或许她懂得,虽然自己的生命,因为与病魔不期而遇可能会很难留在这个世界。但是,还有她的同学值得她牵挂,还有她的家国需要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去守卫,还有她的父老乡亲需要她的帮助,她舍不得离开大家啊……
当红十字方队的同学肖红、司琪和队长赵志伟等江男的兄弟姐妹,参加演习沙场点兵归来,刚刚返校的他们征尘未洗,就急匆匆的赶往医院探望正在与死神抗争的江男姐姐的时候,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他们一走进通往江男所住病房的走廊,就不再有笑颜,从他们伤感的目光里,看得出当时大家心里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我们都清楚,身患血癌的江男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人生路上提前到来的疾风骤雨,会随时随刻让她的生命定格在二十二岁的青春岁月。
当队长赵志伟和张飞宇、骆青藏、司琪、肖红等同学们走进江男的病房,发现房间里只有罗芸教导员一个人在默默哭泣。当预料到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的队长赵志伟,问罗芸,江男在哪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希望得到江男有事外出,一会儿就回来的答案。因为肖红还答应过她此次要与江南一起拍一张结业全家福的,这个心愿因上次肖红、司琪等同学来看她的时候没带相机而没能实现。
罗芸哽咽着告诉大家,因病情恶化,江男的人生之路已经定格在同病魔战斗的战场,尽管她还有许多美好的心愿与梦想已经永远不可能实现。在她的生命即将到尽头的时候,江男让罗芸把一封信和一张手绘的毕业全家福交给大家,并说这辈子她能有缘和大家在一起,此生已经不枉。
虽然大家对江男的病情加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他们不敢相信以后和江男的相逢,只能在记忆里。几年来与她虽有磕磕绊绊却情同兄弟姐妹的同学,心疼地失声痛哭,他们不愿意相信江男的生命,已经永远定格在二十二岁,永远永远同大家一起为祖国母亲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