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前,我多少有点忐忑,不知罗援将军是否忌讳“阳光老人”(银河悦读网“敬老月”征文主题)这个提法?更担心这个提法会伤了上百万“军迷”粉丝的心。毕竟,在他们心中,罗援将军永远是那个金戈铁马、锐不可当的军中将领,怎会跟“老人”沾边?
可是,当问到罗援将军的好友也是我的老战友叶征时,他斩钉截铁地答复我,没啥可忌讳的!老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都过了七十,咋不是老人?再说,你我也都是退休老人家了,没啥不敢承认的。年龄不过是个数字,关键要看精神状态。罗援正是那个最活跃最富有激情也最有战斗力的“阳光老人”!
漂亮!我给他竖起大拇指。
可我还是下不了决心。微信上,小心翼翼问他,首长,我想写您,可以吗?他的回答倒是痛快,“不要写,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哈,他一定以为我要给他“歌功颂德”呢。小看人!他的断然拒绝,反倒激发了我非写不可的决心。
其实,我是读了《人民周刊》对他的专访,在感慨良多的同时,萌发了想写他和他创意的《百面战旗红》的冲动。我不过是想跟大家一起分享他自己的“原创”,让更多的人了解《百面战旗红》的创作初衷。他的反感我能理解,名人嘛,最怕被“捧杀”。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罗援将军的情形再次浮上脑海——
那是2017年11月29日下午,梅地亚中心,我们银河悦读网主办的庆祝建军90周年主题征文颁奖活动即将开始,作为总负责人的我正忙着检查各项会议准备工作。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一个中气十足很“man”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你是李玲吗?”“是!”“我是罗援!”“哦,罗将军,您好!您到哪儿了?”“我到停车场了,这里的人不让我停车,那我只能走了,抱歉!““别呀,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他还挺有脾气的,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罗将军是本次会议的特邀嘉宾,早就交代好的,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差错?我一个电话打给负责迎宾的女经理,她也一头雾水。跟着我,一溜小跑到了停车场。
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罗将军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估计停车场的师傅也是被惯性思维误导,以为“大人物都会有专职驾驶员”。看到这个自驾来的“老同志”,压根没想到是我们邀请的重量级嘉宾,问都不问,直接下了“逐客令”。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我和女经理一个劲道歉,罗将军摆了摆手,示意过去了。
罗将军那年67岁。大高个,一米八以上,相貌不俗,身材适中,虽身着便装,腰板笔挺,精神抖擞,周身洋溢着掩不住的军人气质,走起路来步幅很大,脚底生风。许是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他显然不愿跟我们寒暄,大步流星,径直走进会场。
不知谁喊了一声“罗将军来了!”会场一下乱了,文友们纷纷离席,抢着跟他合影。罗将军没拒绝,微笑着跟大家站在一起,任凭各种手机相机一哄而上......尽管,他的家世非同一般,他的名气也如雷贯耳,但那时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谦恭低调的长者。
我多少觉得有点理亏,站在一边看着,等大家拍得差不多了,赶紧请主持人宣布大会开始。
整整一下午,罗将军一直稳稳坐在嘉宾席上,随时听候主持人的“调遣”,反复上台,为一众获奖者颁发奖杯和证书,直到最后一项议程结束,与全体参会人员合影留念后才离开。大家都夸他平易近人,不摆将军架子,跟他单独合影的文友更是激动不已,回家就做了美篇,在文友中"显摆”起来。
再次见到罗将军是在2020年,志愿军研究会在丹东举行了纪念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系列主题活动。我们银河悦读网作为承办方之一,在鸭绿江畔举办了“致敬,最可爱的人”主题征文颁奖仪式。罗将军是组委会特邀嘉宾。
纪念广场上,一群人簇拥着罗将军走过来。不知为何,大家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文友们潮水般涌向他,一声声叫着“罗将军”,把他围在中间,争前恐后跟他合影留念。他依然是和煦地笑着,由着一拨一拨的人们把他当“背景”......我自然不会放弃这次偶遇,也挤进去拍了张合影。可气的是,打开手机翻看照片,只有我一个人闭眼了。
第三次见到他,是2021年5月的一个傍晚,北京香山脚下街边一个普通面馆,这是我人生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刻。
叶征和我在那里“堵”住了他,三人面对面,一起就创作大型军史题材纪实文学《百面战旗红》的初衷、方向、目标、团队、原则和大致的创作框架及要求等,作了明晰而深入地探讨。
淡黄色的灯光下,罗将军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和蔼可亲,但毕竟是军人,讲话不绕圈子,简单明了,直奔主题,快刀斩乱麻,几个关键性问题当场拍板确定。
当议到《百面战旗红》正式启动时间,叶征提议,“就5月20日吧,好记,520声明”。罗将军点点头,默许。这就是我们50后这代人的特质,从小接受的都是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教育,记住的都是国之大事。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知道什么是“520声明”,可他们把那天视为一个粉红色的象征——“5.20”(我爱你)!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被大家誉为《百面战旗红》的“三驾马车”正式“驾辕”:创意和领衔主编罗援,总策划兼主笔叶征教授,而我是总召集人,被誉为“红色网络文学领跑者”的银河悦读网则作为《百面战旗红》的原创首发平台。关于这次“结缘”,老战友叶征有一段精辟的诠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三个有情怀的人走到一起,形成了《百面战旗红》的创作核心。”
然而,真正让我对罗援将军和他创意主编的《百面战旗红》有了比较全面深刻的认识和理解,还是来自于《人民周刊》对他的独家专访。《人民周刊》为庆祝建军95周年,特别策划了一期专题报道,全面介绍《百面战旗红》的创作团队。接受采访的,除了我们“三驾马车”,还有主创团队的代表欧阳青、樊玉莲、张玉龙。
《人民周刊》以“独家专访”的显赫字眼,刊发了罗将军接受专访的文章《讲述战旗故事 弘扬民族精神——军史题材纪实文学作品《百面战旗红》的缘起》。随着罗将军激情满怀地讲述,《百面战旗红》如同一部大型史诗剧,在我们面前,徐徐拉开序幕——
那是2009年,新中国六十周年大庆,身为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的罗援将军,郑重提交了一份《在游行的行列中增加一个老兵方队和战旗方队》的政协提案。不久,上级回复,提案被国家采纳。
随后,2009年国庆阅兵、2015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纪念日阅兵和2019年国庆阅兵,老兵方队、战旗方队分别向全国人民亮相。当身着戎装、佩戴着功勋章的老英雄们精神矍铄地乘坐着数十辆彩车通过天安门广场,当战旗方队引领钢铁洪流滚滚而来时,全场沸腾了!
坐在观礼台的罗援将军不禁热泪盈眶,他和嘉宾们不约而同站起来,立正,敬礼,向老英雄们、向英雄的战旗致以崇高的敬意!
难抑激动之情的罗将军,即兴创作了一首《满江红》以襄盛举:举国欢腾,长安道,赤流奔泻。三军吼,龙腾虎啸,壮怀燃烈。七十辉煌,风伴雪,百年艰难星缠月。切莫忘,多少少年头,含悲切。镰斧举,天地裂。强军兴,豺狼灭。待东风劲扫,孤岛残缺。壮士梦圆中华愿,战旗浸染英雄血。龙昂首,一览众山平,凌空越。
我禁不住感叹:罗将军真是文武双全啊!
彼时,罗将军已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但他身退心不退,决意“发挥余热”,讲好百面战旗背后的故事,把她当作红色教育工程的一部分来做。2021年初,罗将军找到共事多年、相互了解、同样一生从戎的战友叶征说:“一起把百面战旗的故事写出来吧,这是今生最后一个心愿。”两位军人一拍即合,一致认为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决心用纪实的严谨态度、文学的表现方法开展创作,讲述战旗故事,传承战旗文化,弘扬战旗精神,留给后人一份厚重的精神财富。
但一部近百万字的巨制,创作难度可想而知。既要有可读性,还要将烟波浩淼的史实查清楚,写明白,来不得半点马虎,这不仅仅是靠拼命就能解决问题的。罗将军和叶教授一致认为,如果有个网络平台做支撑,事情就好办多了。于是,我的老战友叶征向罗将军举荐了我。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和我们的银河悦读网荣幸加入《百面战旗红》主创团队。
书名叫什么呢?叶征提议,就叫《百面战旗红》吧。“战旗”是我军的精神,“红色”是我军的底色。三人一致通过。罗将军是这样设计的:《百面战旗红》,要写好百面战旗背后的故事,向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的水准看齐,向建军一百周年献礼。他们自我解嘲说:“当自己人不在了,《百面战旗红》还会站在书架上。”
2021年5月20日,《百面战旗红》创作组正式成立,银河悦读网站发布了“集结令”,征集军休干部以及社会上有文学功底和有军史底蕴的文友广泛参与,共同完成这一跨年、跨域、跨时空的红色公益工程。
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几十位原本素昧平生的志愿者汇集到了一起,为了共同的使命和责任,迅速构成一个精干的创作队伍。他们中,有老军人,老教师,专业作家,还有业余文学创作爱好者,都是自愿参与,不计报酬。
专访中,罗援将军特别提到,曾有朋友问他,“为什么要写《百面战旗红》?”罗将军反问他:“你知道2019年国庆大阅兵时,通过天安门广场的荣誉方队中都有哪些战旗吗?知道这些战旗背后都有哪些故事吗?”对方回答:“不知道。”罗将军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百面战旗红》的初衷。这一百面战旗是我军的根,是我军的魂,记录了我军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由被动挨打到主动提升的苦难辉煌。如果我们这代人都不知道这些战旗的故事,何以教育下一代?我们的下一代又何以教育他们的下一代?长此以往,我军的历史脉络就断代了,我军的光荣传统就失传了。那时‘断代’‘失传’的就不仅是这几面战旗的故事了,而是我们的军魂、国运。古人曰:'欲灭其国,必先灭其史'。史是具体的,不是虚无的,是由一个又一个感人的故事串联的,是由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英雄演绎的。
“以史为鉴、察往知来”。正是在这种历史自觉和历史使命感的驱动下,罗援将军和一批志同道合的战友拿起如椽巨笔,日夜兼程,精心打磨,奋笔写出一篇篇脍炙人口的战旗故事......
罗将军说得好,“不是我们的毫笔如椽,而是那段历史沉重如山;不是我们的感情似火,而是那些英雄的事迹仍在熊熊燃烧。这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历史,这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和人民子弟兵引以为荣、值得大书特书的一段历史,是中外绝笔、千古绝唱。别说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和追述者,就算是这段历史的倾听者都会感到自己脱尘逸俗, 跟着英雄高大起来。”
在《百面战旗红》的创作中,罗将军主要负责撰写导语。他的每一篇导语,既有对历史上战旗故事的高度凝练,又有紧密结合台海形势一针见血的犀利点评,既有对每一面战旗精神特质的深刻揭示,又有对传承战旗精神的深情呼唤......有文友将他的导语誉为《百面战旗红》“篇首语”。“短文不短,金句频出,成为《百面战旗红》的最大特色。”“篇篇经典,句句精彩,字字千钧”。“细品慢悟将军的篇首语,犹如夜空中流星划过的亮迹,发出一闪一闪哲理光芒,可诵之,可思之,可叹之。”数以万计的网民纷纷在他的导语后点赞留言,出现频率最高的话语是“向罗援将军致敬!”
曾有人私下问我,罗将军的导语真是他自己写的吗?“当然!毋庸置疑!”我底气十足地回答。不过,说实话,我之前也不知道他的文笔那么厉害!很多次读完他的导语,我都会拍案叫好,禁不住夸他“集文韬武略于一身”!他总是半开玩笑地怼我:“拍骡屁!”
而且,我还知道,他的许多导语都是在深夜或凌晨完成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读了战旗故事全文,来了灵感,就立马动笔,中间不停顿,一气呵成,常常一写就到了凌晨。碰巧,叶征和我也是“夜猫子”,有时也会写到“东方红”。所以,多次在夜半三更收到罗将军写好的导语,我总不免唏嘘半天。他毕竟比我们年长几岁,忍不住要为他担心,生怕他身体吃不消。果然,他生病了。
那天清晨,我收到他的最新导语,后面还跟着一句留言:“昨晚疱疹疼了一夜,总算完成了。我也是用战旗精神写战旗呢,呵呵!”后面跟着个笑脸图案。我不免一阵心疼,跟了一个哭脸一个大拇指和一朵小红花。
罗将军在专访中说道:“写《百面战旗红》的过程,也是心灵洗礼的过程,接受战旗文化再教育的过程。几乎每写一面战旗都是饱含热泪,啜泣而就。”他不止一次说过,每天晚上临睡前,他都要听一遍战旗故事的朗诵(朗诵者:李同生),常常听着听着就流泪了......望着他略显潮湿的双眼,我在心里说了句,罗将军,您可真是铁骨柔情啊!
记得他曾写过一本书叫《鹰胆鸽魂——罗援将军论国防》。我感觉,“鹰胆鸽魂”这四个字超像他,是对他人格和精神的最好写照。
特别值得骄傲的是,有罗将军领衔挂帅,有叶征教授夜以继日精益求精,有整个创作团队紧密配合集体攻关,《百面战旗红》的创作之路颇为顺畅。刚过一年时间,创作任务已完成过半,50面战旗背后的故事,承载着历史风云、战火硝烟、无数英烈的壮怀激烈和一面面战旗血染的风采,彰显着人民军队的铁血军魂,伴随着几百万的阅读量和几十万次网友的点赞和留言呱呱坠地,这是全体主创团队用心血、智慧和勤奋共同孕育的宝贵结晶。目前,《百面战旗红》已得到有关方面的高度认可,出版进入快车道。
然而,就在我们元气满满向前挺进之时,一个噩耗从天而降:罗将军的爱妻黄汉宁不幸病逝......恍若一个急刹车,大家都陷入极大的悲恸之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罗将军的妻子是他的贤内助,一直拖着病体在幕后默默支撑他的事业(期间,还背负着来自社会的恶毒诋毁)。《百面战旗红》的军功章里,也有她的倾情付出。
朋友圈很快传出罗将军的悼文:《生死离别最是痛》。他以泣血之笔、挚爱之情,述说了与夫人黄汉宁相识相知、相恋相爱,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互敬互爱、相濡以沫走过的日日夜夜......当读到“她突然使劲挣脱我的手,把扎着针管的右臂高高举起,不舍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软软的,暖暖的......汉宁,我的挚爱,我舍不得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我再也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明金老师给我留言,这是罗将军“对爱妻一生的绝唱”。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我只知道,痛失挚爱,是心灵上最深的伤口,任何语言都无法抚平也无法治愈。随着人流走进八宝山告别厅,一眼望见站在遗属队伍最前面的罗将军,他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背竟有些弯了...... 爱妻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他何时才能走出来?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罗将军又开始为战旗故事写导语了。字里行间,依然是我们熟悉的血脉偾张,依然是我们熟稔的铿锵有力,依然是我们百读不厌的惊心动魄和扣人心弦......
他说,汉宁生前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微信朋友圈不停转发他的文章,不停转发电视上他的镜头,仿佛她人生最大的光荣和骄傲莫过于此。罗将军说,唯有圆满完成《百面战旗红》,才是对汉宁最好的告慰,他不能让天堂里的她失望......
这就是我们的罗将军,不负盛名。
专访中,罗援将军还特别严厉地指出,不知从何时起,英雄成了某些人嘲弄的对象。调侃英雄、贬低英雄、抹黑英雄、诋毁英雄、诽谤英雄、否定英雄似乎成为一种时尚。中小学教育缺乏英雄文化的传承,那些为了今天而献出生命的英雄,在新一代的记忆中几乎成了空白。一些青少年对明星大腕的名字和琐事如数家珍,却不知道黄继光、杨靖宇、董存瑞、毛岸英为何人,不知道我们从何而来、向何而去,更不知道百面战旗背后的故事。正如爱国诗人郁达夫所言:“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现在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罗将军对《百面战旗红》创作团队提出的要求是,力图将这部纪实文学作品的思想性、史料性、文学性和可读性融为一体,使它成为一部经典的传世之作,成为全军广大指战员和全国青少年学习传承爱国主义、接受革命英雄主义教育的好教材。
罗将军刊发在《人民周刊》上的结束语更是振聋发聩:“百面战旗曾经在英雄们的手中前赴后继,接力传承。今天,战旗传到了我们手里,责无旁贷,我们必须扛起她、举起她、爱惜她;当我们老了的时候,再也扛不动了,我们也不能松劲,必须把战旗传承下去。这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的荣光!谨以此文献给战旗的缔造者们,献给战旗的承接者们,让战无不胜的战旗高高飘扬、永远飘扬!”
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瞬间点燃了我的激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年多来,与罗援将军、叶征教授以及主创团队共同创作《百面战旗红》的经历,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为荣耀的“高光时刻”。
此刻,我对“阳光老人”也有了一个新解。真正的“阳光老人”,应当是老年群体中“自带光芒”的人。这光芒,不仅仅是一种阳光心态,更是一种志存高远的精神之光、理想之光、信念之光,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光源,则来自他们心系“强国强军梦”的家国情怀。“自带光芒”的他们,就像一束束光,会照亮许多人的生命,会催生许多心灵的绽放,也会引领许多后辈接续传承......正如我们的罗援将军和他创意的《百面战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