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无数我只取蒌蒿——蒌蒿

  蒌蒿,菊科蒿属植物,跟很多此科此属植物一样,“芳草萋萋”但不引人注目,蒌蒿的芳香和艾蒿相近,长相也有相近的地方,所以蒌蒿又称水艾,但并不仅限于长在水边,林地、山坡、荒地、路旁都会生长,若不是写蒌蒿,你甚至不会注意到这种植物,更不会知道它的嫩叶可食,秋后蒿木质化以后可以当柴薪。更不会想到,区区蒌蒿可以和爱情相关。

  《诗经 周南 汉广》写到蒌蒿,被称为“蒌”,是当做柴薪的,我们2000多年前的先辈真是动人,表达爱情的方式如此质朴如此意切。让人再一次体会出就是蒲柳之质依然唱响纯美爱情高歌。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依旧是《诗经》中惯用的重章叠句,我追求一位美好的姑娘,始终不可得,杂树丛生,我只砍荆条,野草丛生,我只取蒌蒿,姑娘我爱上你了,知道你要出嫁,我赶着马儿去追你。

  野草再多,我只要蒌蒿,就是宋苏轼云:“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中的蒌蒿。据说能解河豚毒,所以称为配食河豚的最佳菜蔬,我辈就是蓬蒿人,但却未尝此佳肴。蒌蒿普通到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它,更不会想蒌蒿可以表达爱情,那位男子砍柴不选别的草,就选蒌蒿,因为蒌蒿“正月时长芽,芽呈白色。嫩芽可生食,味香而脆,叶又可蒸煮作菜。”“古今皆食之,水陆俱生”(陆玑《诗疏》云),夏秋之后,蒌蒿枝干木质化,还可作为薪材,一草多用,所以在男子心中,蒌蒿与众不同。

  蒌蒿因此特立独行起来,不比玫瑰差,更多了茁壮纯朴狂野的恣肆汪洋,这样的爱情更久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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