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在周亚夫屯兵的细柳营建造了细柳观,成为上林苑的主要景观之一。它既有同其他景观一样“植物斯生,动物斯止。众鸟翩翻,群兽駓騃。散以惊波,聚以京峙”(张衡《西京赋》)的优美环境,又有着“平堤石岸直,高堰柳荫长”(庾信《看治渭桥诗》)的美丽风光。《三辅黄图》说细柳观“西有细柳仓”“东有嘉禾仓”。1988年文物普查中,在咸阳市区两寺渡村发现印有“百万石仓”文字的西汉瓦当,专家认为这里就是细柳仓遗址。另据考古调查,今渭城区窑店办东的仓张村即是嘉禾仓遗址。由此可见,由两寺渡村到仓张村20公里长的地段,即是周亚夫细柳营的防线。其主营的营寨,按照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的记载,在唐“咸阳县(城)西二十里”,今址当在市区原北安村村南。
周亚夫是西汉名将,绛侯周勃之子,初封条侯。文帝时,匈奴东进,亚夫以河内守为将军,防守细柳(在今咸阳),军令严整。景帝时,任太尉,平定吴楚七国之乱,迁丞相,谢病免。后以子私买御物所累下狱,绝食死。
《史记·绛侯周勃世家》记载:冬,匈奴三万骑入上郡,三万骑入云中,所杀掠甚众。峰火通于甘泉、长安……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次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披甲,锐兵刃,彀弓驽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请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驰驱。”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上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昔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后来汉文帝重病,临死前嘱咐太子:“如果将来国家发生动乱,就叫周亚夫统率军队。”
细柳营精神,就是在富国强兵、抵御侵略国策下的严明治军精神。在匈奴大兵压境的情况下,细柳营其所以能作为治军的典范,是因为它体现了汉朝抗击侵略、保卫国土的决心。
唐代,人们在咸阳县城西部的渭河堤上广植柳树,细柳成荫,蔚为壮观,名曰“柳堤”。王维《渭城曲》中吟咏的“客舍青青柳色新”和许浑《登咸阳城西楼》诗中所吟咏的“蒹葭杨柳似汀洲”,就是对此地此景的形象描绘。
【全唐诗】卷六四七中,胡曾的“细柳营”就是描写了在发生在咸阳细柳营的历 史的渊源与自然风光。
文帝銮舆劳北征,
条侯此地整严兵。
辕门不峻将军令,
今日争知细柳营。
细柳:因西汉名将周亚夫在此屯兵而闻名古今;
细柳营:更因有治军严明的典故而著称于世。
咸阳地处关中平原腹地,渭河穿城而过,人文积淀深厚,景物名胜众多。明弘治六年(1493年)咸阳知县赵琏君与邑进士将咸阳名胜概括总结为咸阳八景,即渭阳古渡、细柳清风、毕原荒冢、沣水碧波、鱼台晚钓、马跑泉矶、杜邮春草、龙岩翠柏。俟后于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咸阳知县李采繁君亦各有赞词。
东野烟消霁景明,
无穷生意任峥嵘。
清风徐布垂杨岸,
迟日偏宜细柳营;
须信辕门承帝诏,
还看阃寄重符兵。
当时号令今犹肃,
不负将军万古名。
[题解]细柳,指细柳营。清风:谓该处春天的景致。细柳营为大体地址在今咸阳市西三十华里附近。
赞曰:”每岁芳春丽日,清风时布。柳浪有如麦浪,杨花白似梨花。黄莺恰恰以东西,粉蝶翩翩而上下。仿佛衔枚觫立之时,依稀按辔徐行之日。骚人墨客,添一段情怀,是为一景。
秦都区渭滨镇的吕村原名西闾村,村南有一古渡码头,史称西闾渡。“西闾”疑为“细柳”的转音。1988年考古工作者在吕村与两寺渡之间挖出了细柳仓的瓦当。1990年,两寺渡在西宝高速公路桥下西边100多米处发现了秦汉时期西渭桥的木桩,据相关资料介绍,木桥桩成排有规律分布,可见桥桩数量在20排以上,每排有木桥桩10多根,直径均在30厘米以上,木质细密、弥久未腐,推测应为松柏材质。可见木桥桩数量超过200根,根据桥桩分布,目测古桥宽度应该在15米左右,可见长度约200多米,规模十分宏大。可以确信,汉文帝就是通过此桥来到细柳营的渭北大营。
2009年8月8日,吃完早饭后,我骑自行车到达西宝高速公路渭河桥北岸西边河堤,下到河床,观看了西渭桥遗址,向西走到吕村,我坐在吕村的南面的河堤上向南观望,南岸就是过去的湿地,2000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地形地貌已经发生了变化,但中国人统一祖国,抗抗击侵略、保卫国土的情怀始终未变。我推着自行车向东漫游,欣赏美丽农田风光的同时,细嚼着历史的故事,碰见老农都要聊聊,现在的生活与历史,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在这块土地上发生过的真实故事,不到2500米的道路,竟走了4个多小时,穿过两寺渡后,于是索性登上渭河北岸大堤向东走去。
2009年8月10日,我骑自行车穿过渭河1号,从陈阳寨向南横穿过西宝高速公路后,沿阳光大道向东,过沣河桥,沣河东岸向南约500米处,便是长安县的细柳营村。村口立了块高约2.5米,宽约0.8米的石碑,上面刻着“细柳营”几个楷书大字。据长安县志记载:该村建于西汉,是汉文帝的大将周亚夫驻军的细柳营。村分南北窝头寨和金家村,金家村以姓氏得名,窝头寨原名割头寨,是古细柳营的刑场,后统称细柳营。
这里是当年细柳营的一个营地,我一个人转遍了整个村庄,见不到任何有关纪念细柳精神的符号,与几位老农聊天时,都知道这是汉时周亚夫的刑场,再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最后走上了沣河大堤,遥望细柳营村,细柳营其实体虽然无存,但却在浩瀚的典籍中闪闪发光,被世人永久地记忆着。
咸阳市市志专家张鸿杰说:首先,把已建或拟建于细柳营原生地的社区以“细柳”命名、市场以“柳市”命名。秦都区渭滨镇的吕村原名西闾村,村南有一古渡码头,史称西闾渡。“西闾”疑为“细柳”的转音,因此可考虑将其更名为细柳村,以体现其地名的历史文化内涵和地方特色。
2017年3月4日(星期六)上午,一行20多人探寻“鱼台晚钓”遗址的现状后。中午11:30分,在冯强文老先生的带领下,渭河南河堤向西,来到西宝高速公路大桥下边,秦汉时期西渭桥的木桩遗址,由于河床上修建了拦河大坝,遗址已经重新淹没在水中,西渭桥的北边正对着现在的两寺渡公园。其次,在两寺渡附近营建一个(或将规划中的两寺渡公园改名)细柳公园。公园中的植物以柳树为主,以重现历史上细柳成荫的景致。园内可建造四个主要景点:一是柳中,展现秦咸阳西去的第一个亭舍(驿站)和秦末刘邦“还定三秦”时的进军路线状况;二是细柳营广场,塑周亚夫雕像和以“细柳劳军”、“细柳兵壮”等历史典故为内容的群雕,以体现细柳营精神;三是细柳观,以展现汉武帝时细柳观作为上林苑主要景点的盛况及其在训练抗击匈奴军队过程中的作用;四是诗画廊,展现历代诗人赞颂细柳营的诗词歌赋及名人字画,营造出细柳营精神的浓厚文化氛围。
2019年修建的细柳营公园是近年来渭河治理工程的成果之一。该景区主要景观有:大秦水运广场、奥林匹克广场、婚庆主题广场、国色天香广场、驻军细柳广场及荷桂广场六个主题广场。它突出地域历史文化特色,修建了文王渡、唐王渡、李仪祉雕像、周亚夫练兵场等景观,另外还有人工沙滩,生态停车场,生态景观岛,人工生态景观湖,仿古城墙,健身步道及亲水栈道、花卉观赏、绿色体验等,为市民提供了便利的休闲空间及周边服务。
研究细柳的历史文化特色,继承和弘扬细柳营精神,对现有来说是一个新课题。“二月春风何处好,亚夫营畔柳青青。”(唐罗隐诗句),愿细柳营精神和细柳清风的美景重现于咸阳阳神皋。细柳营是历史军事文化亮点,如何发挥这一景观的教育意义,是一个新的课题。虽然由于时代变迁,地理变化,但仍在浩瀚的典籍中闪闪发光,被人们永久地记忆着。
诗咏细柳营
德才具备承家位,
皇上抽查将令同。
灭叛平吴需智勇,
亚夫营地史书隆。
渭河绿岸隋唐兴,
细柳华丽武帝功。
经典事情军纪树,
战时英俊要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