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矮又瘦的初中生,意外当上女飞行员

  有人问我,中国众多女将军你最崇拜谁?我选择了岳喜翠将军。

  中国女将军群体犹如一座万紫千红的百花园,牡丹艳、兰花幽、荷花雅、菊花芳、梅花洁……争奇斗艳,芳香四溢,令人目不暇接,难分伯仲。让人百花选其一,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女将军也是一样,她们无一不是军中骄子、人中麟凤,都是出类拔萃、取得了非凡成就的女性,都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之所以选择岳喜翠将军,缘于她也是第一位来自作战部队的女将军,并在作战部队担任领导职务。同时,还由于她从事飞行员这项风险性极大的职业,翱翔祖国蓝天36年!

  57年前,岳喜翠从“檐下飞”的乳燕成长为后来“踏得天庭炸惊雷”的雄鹰,先后驾驶过5种军用运输机,100多次圆满完成紧急空运、科研试飞、军事演习和支援祖国建设等重大任务,安全飞行6100多小时,创造了空军现役女飞行员中飞行年龄最大、飞行时间最长、执行急难险重任务最多的纪录。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种钢铁柔情的美丽,看到了中国女将军在蓝天舞台上写下的赤胆忠诚。

  《科技日报》原总编辑陈泉涌先生同样感叹于此,给了我他特为岳喜翠将军填写的词《苏遮幕·赞岳喜翠》。词中写道:“驾鲲鹏,翔万里,刺破苍穹,笑洒英雄气。智胜杨门贞烈女,喜翠功成,情结飞天旅。唤银花,呼喜雨,彩绘长空,竞显归春力。喝令天公云骤起,瑞雪横生,巾帼超人举。”

  被誉为“巾帼超人”的岳喜翠,初中毕业那年适逢空军部队到泰安招收女飞行员。这是新中国第三批女飞行员。当时,招飞工作主要在高中生中进行。后来,由于高中学生眼睛近视的太多,就临时扩大了选拔范围,初中学生也可以参加招飞。那时的岳喜翠“其貌不扬”,比别的同学矮瘦,没想自己的条件够不够就去报了名。有人对她说:“不用带那么多的东西,几天就回来了。”言下之意,你去了也是白去,你又矮又瘦,怎能当飞行员呢?没想到,岳喜翠梦想成真!这个结果,不仅让泰安一中师生深感意外,也让她欣喜若狂。那一年。全国仅在5个省共招收50名女飞行员,山东省选拔10人。岳喜翠就是其中之一。1.jpg

  许多年后,岳喜翠回想起当年参加招飞时的情景,仍然掩饰不住内心激动:“这机会来得太突然,也太珍贵了!”就这样,她初中毕业就进入了人民空军第三批女飞行员的行列。

  离开泰安老家时,矿工出身的全国劳模爸爸和勤劳持家的慈祥妈妈,把他们心爱的女儿送了一程又一程,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部队好好干,早日飞上蓝天,为俺劳动人民争气,为祖国争光!”

  岳喜翠的蓝天畅想是从航校起步的。在航校学习期间,她刻苦学习航空理论,每天和姐妹们一起爬山、跑步、打旋梯、翻滚轮,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学习生活既紧张又艰苦,她盼望着早日飞向蓝天。可是,正当她在理想的航线土踌躇满志即将展翅高飞之时,“全身游走性关节疼痛”将她击倒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下了“判决书”:要么停飞转业,要么改行做其他工作。

  还没有真正上天,就终止了蓝天畅想?岳喜翠于心不甘!凭着对飞行事业的坚定信念,她决心挑战命运之神的“安排”。在半年多的住院时间,她把飞行教材带进病房,一边温习背记航空理论,一边积极配合治疗。开始治疗效果并不明显,但她没有消沉,忍着关节内针扎般的疼痛,顽强地坚持体能锻炼。关节麻木,两腿小听使唤,锻炼中经常摔倒,她爬起来继续练,逐日加大运动量。爸爸、妈妈“早日飞上蓝天”的临别嘱托,一直索绕在她的耳边,给了她战胜疾病的无穷动力。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飞行员,她决不罢休!

  几个月后,岳喜翠奇迹般地康复了,又能坐到教室里听课了,又能展翅蓝天了,并在同一批姐妹中首批放了单飞。

  第一次升空,岳喜翠跟着教员驾驶小型运输机飞上祖国的蓝天。在教员的“护航”下,她驾驶飞机滑跑、起飞,感到自己忽忽悠悠地离开了地面,脚踏祥云,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放限四望,广阔无垠的天幕中,自己驾驶的飞机显得那么小。见飞机按照自己的意愿飞行,她心中不禁洋洋得意:我现在就是飞机的主人了,叫飞机怎么飞就怎么飞!原来,飞行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1968年冬天,岳喜翠在机长带领下飞到大西北核试验基地,执行原子弹爆炸的保障任务。12月28日这天,正是她20岁的生日。当她亲耳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震撼戈壁,亲眼目睹翻滚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时,心中更加坚定了这样一个念头:我要把翅膀练硬朗,为祖国的强大而飞。

  坚定的信念,坚实的步履,使岳喜翠很快在同批女飞行员中脱颖而出。1969年10月1日,,她作为空军优秀女飞行员代表应邀到北京,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国庆观礼,受到了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飞行员离地三尺不分男女,同样面对空中险情

  飞行是勇敢者的事业。驾驶飞机展翅蓝天,毕竟不是在地面公园里轻松漫步。空情瞬息万变,稍有疏忽,就会闯下通天大祸,不仅飞机不保,还有性命之忧。

  “飞行员离地三尺不分男女。”岳喜翠深有感触的说。男女飞行员面对的是一样的天空,一样的各种空中险情,命运不会因为性别差异而“厚此薄彼”。36年来,她曾多次遇到各种空中险情,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面前,都能做到镇定自若,以超人的胆识和高超的技艺,化险为夷,完成了一次次飞行任务。

  1972年8月,作为同批女飞行员中的首批机长,岳喜翠第一次面临重大任务的考验:带领机组到山东半岛执行模拟卫星观测任务。

  这个任务要求在3000米高度飞行,投在地面的航迹误差不得超过50米。为了达到这个近乎苛刻的标准,科研部门在两个县城里布设了5部探照灯水平照射,给飞机指引航迹。可就在开始飞行的那天傍晚,气象台报告说,高空测风9米/秒,偏流比较大,迹有颠簸,不利于保持航迹和飞机状态。几个部门一研究决定,飞不飞由机长决定。岳喜翠和机组人员仔细计算了有关数据,果断下定决心:飞!

  跃上天空三个多小时。岳喜翠驾驶飞机准确保持各种数据,严格保持状态,一次又一次进入探照灯指示的各条航迹线。飞行归来,科研人员高兴极了:“机长,这太符合要求了,精度比我们预计的还高。”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岳喜翠机组仅夜间飞行就达60多小时,圆满完成了观测任务。

  为了飞行事业,岳喜翠的飞行姐妹中,先后有多名同志血酒蓝天。在岳喜翠漫长的飞行生涯中,也曾多次经历生死考验。对此,她尤为坦然。她常说,革命军人要经得起生死考验。2.jpg

  1987年底的一天,岳喜翠机组执行紧急空运任务。当飞机飞行在5400米高空时,左发动机突然停车,失去了一半动力的飞机顿时偏转、倾斜,速度减慢,高度急剧下降。机翼下,是海拔3000多米的崇山峻岭。危急关头,她异常清醒地意识到身为一个老飞行员肩上担子有多重。她沉着冷静、准确果断地下达了一连串重新开车的各种口令,终于启动成功。

  一天晚上,岳喜翠执行专机任务,机上坐着十几位到部队检查工作的各级领导。飞机飞越山区时,地区性的雷雨突然包围上来,她驾驶的飞机就像进入了高射炮阵地,炮声隆隆,此起彼伏。飞机上面是雷雨,下面是群山,飞机被迫压在中间,颠簸不停。她不禁为飞机上领导的安全捏一把汗,叮嘱机组人员仔细寻找“突围”方向,当发现左前方两块云团还没有完全合拢时,当机立断驾机钻了过去。风挡玻璃上一道道闪电,雨点打得机身上叭叭作响。经过半小时的搏击,终于冒着大雨成功降落到跑道上。

  等候检阅的部队整齐列队停机坪。领导下飞机后,冒雨走向受阅部队,激动地说:“今天晚上,空中和地面的部队,都是经得起检查和考验的。”


  参加“神舟”5号空投试飞,36年蓝天畅想画上句号

  2003年10月16日,“神舟5号首次载人飞船、经过21个小时的太空运行,返回舱成功降落在预定地点。在为返回舱安全着陆进行过无数次试验的人员中,就有岳喜翠将军。

  1996年,岳喜翠时任运输航空兵某师副师长。她接受为飞船返回舱模型高空空投的试飞任务时,已经飞行了两年大型运输机。中国进行飞船返回舱模型高空空投试飞,其他机型都难以做到,唯有大型运输机方能担此重任。

  师长胡端阳向岳喜翠特别交代:让她以该师领导的身份,带领由清一色男同志组成的小分队去实施高空空投任务。在向小分队交代任务时,岳喜翠一脸庄严:“空投是个长时间的艰巨任务,前后得花五年时间,共要飞完五个阶段,风险较大。我们全体机组人员要搞好团结协作,保证安全,要万无一失地完成任务。”

  飞船返回舱模型高空空投实验是在11000米高空进行的。这个高度是正常空中跳伞的十多倍,同时也是大型运输机攀升的最高极限。飞机在这样的高度飞行,本身就要挑战动力、挑战风力、挑战低温、低压等多重困难。然而,作为返回舱实验,不仅要驾驶大型运输机平稳地飞,还要增加装置,保证飞机能在足够的高度上按计划作业。同时,还要将飞机中的物体从前头挪到后头,还要打开飞机的大门进行空投……返回舱3吨重,加上空投人员及其他物件,共有6吨多重量。要把返回舱模型安全地投出去,稳稳地降落下。

  进行飞船返回舱模型的高空空投试飞,在国内没有先例,试飞飞机的手册上也查不到相关数据,需要中国科研人员和岳喜翠机组从零做起。尽管机组有了科研人员的理论依据,但在试飞实践中随时都会面临风险。

  岳喜翠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在高空空投试飞的情况:“飞机上升到1万多米时,我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飞机也呈现出飘飘摆摆的状态。在这个高度上,飞机安全性、操纵性都较差。途中,飞机出现了一点偏差,我想修正过来,可飞机就像树叶子一样随风飘荡,不听人指挥。尽管我脑门上出了汗,但我还是比较冷静的,运用所有的经验和操作技能,终于让飞机飞平稳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刚把飞机调整平稳了,突然接到后舱紧急报告,一位空投师的氧气出了问题,呼吸困难。飞机马上紧急下降,降到4000米以下,终于缓解了他的供氧问题。”3.jpg

  岳喜翠带领机组人员在高空空投试飞两年多后,为科研部门获取了宝贵的测试数据。正当准备做进一步的试验时,她却遇到了一个与试验无关的新难题,每一个女飞行员都必须面对的现实难题。

  1998年底,岳喜翠正好50岁。空军规定,女飞行员50岁停飞。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个规定,可当有人提醒她就要停飞了时,她还是感到突然和震惊:自己的飞行生涯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好像没收尾一样。她想:如果就这样停飞了,那我高空空投试飞试验就无法再做下去,没有完成第一艘中国载人飞船的试验任务,岂不是终身遗憾!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错,飞行经验也有,决心去争取延期停飞。

  飞行员管理条例里,有一条“特殊任务需要的飞行人员可以特许飞行”的规定。岳喜翠想:我自身的身体和技术条件以外,可否以这个飞船试飞任务还没完成为由,作为理由提出自己续飞的请求。

  岳喜翠申请“延长特许飞行时间”,需要完成两个部分的手续:一是特殊任务的报批;二是体检达到飞行要求。此时,距再次试飞试验已不到半个月时间了。岳喜翠去空军总医院体检时,医务人员阅看她的相关资料后满脸凝惑:都到停飞年龄了,还要体检继续飞行?岳喜翠连忙解释:因为训练任务没有结束,需要申请延长飞行时间。

  医务人员当即表示要把好体检关。否则,将来飞行员因超龄导致安全问题,那可是无法弥补的。可是,体检的医务人员却无从着手:超龄飞行员的标准用什么来衡量?医生、护士拿起电话请示总院领导:“按什么标准把握啊?”领导回答:“按最高标准。”岳喜翠在旁边真切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时,她就想:最高标准是什么标准啊?像我这50岁的老太太,一直保持甲类身体飞行,现在要是降为乙类都是正常的。若是按最高标准来检查我的身体,除了继续保持甲类身体外,是不是我可以飞战斗机了?

  50岁的岳喜翠通过了苛刻的体检,取得了总院郑重做出的“飞行合格”的结论。就在去试飞基地的前两天,她终于拿到了上级《延长特许飞行时间》的红头批文。心早已飞向云端的她,接到批文狂喜不已,到基地后即主动要求在当天进行第一架次的试飞。

  飞机腾空而起,岳喜翠驾机邀游长空,大戈壁的天空碧蓝明净,远处白云朵朵。飞机进入空降航路后,能见度接近100公里。虽然风力较大,但是顺风。向东飞,她发出了第一个口令:“5分钟准备!”口令吐字清楚,简短有力。发令毕,她稳稳地保持好航向。她心里知道,现在地面上有无数双眼睛和观测器盯着自己。她感到自己就像一颗星星,一颗被无数仪器和眼睛追踪的星星。很快,她又先后发出两道口令:“两分钟准备!”“一分钟准备!”作为一名飞行员,她体会到了为国家宇航员做好先行的辅助工作的自豪和神圣。

  经过5年多、50多架次的飞行空投试验,岳喜翠所带领的小分队终于圆满完成空投科研试验。尽管“神 舟”5号宇航员杨利作从太空成功安全返回地面时,岳喜翠已经告别了蓝天,但当她想到自己己在飞行生涯的最后阶段能参与完成“神舟”5号飞天的试验,就感到无比欣慰。


  多年“牛郎织女”生活,名副其实的“飞行员之家”

  “甘蔗没有两头甜。为了飞行事业,有时我们就得舍得其他。”岳喜翠这样教育新飞行员,自己也为新飞行员做出了榜样。

  1974年,岳喜翠与驻云南某歼击机部队飞行员聂传春喜结良缘。婚后第三天,他们就挥手别离。新郎回部队驾驶歼击机,参加战斗值班;新娘在运输机部队执行任务,独守空房。新婚燕尔,两人便开始了“牛郎织女”的生活。

  夜晚。岳喜翠凭窗眺望,高远的天空里,繁星点点。那条横亘宽阔的天河,在皎皎月色中闪着粼粼波光。隔河相望的织女星、牛郎星,像眼睛里滴落的两瓣晶莹的泪珠。那古老的传说,是美好的,也是令人心碎的。牛郎织女每年农历七月初七,普天下的喜鹊为他们搭桥相会。现在,自己的景况也和这织女一样,与“牛郎”丈夫在天空飞来飞去,一年一度相聚,常年可以相见的只有眼前这茫茫星空。

  岳喜翠最怕过周末。有家的姐妹们,洗澡、修饰,回家会丈夫,与儿女共享天伦之乐。而她常常遥望天空,数日月,数星星,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愁情别绪。她和所有的妻子一样,也需要得到丈夫的温存。4.png

  凡人的爱,起源于肉体的吸引,开始于心灵的需要。终归,还是要达到灵与肉的完美的结合。爱是随处都存在的,但又是最难以寻觅的,即使夫妻也是如此。

  漫长的五年,苦熬的五年。

  1978年初,聂传春“随军”到了岳喜翠所在的部队,改飞运输机。夫妻二人,从蓝天上飞来,又向蓝天飞去,终于在银河相会。

  这是每一对长期分居的夫妇所渴求的时刻。岳喜翠喜出望外。

  聂传春以前飞的是相对运输机(大飞机)而言的“小飞机”(歼击机),可以在天空翻斤斗、做特技,轻盈而自在,迅捷而勇猛,犹如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改飞速度慢、体积大的运输机后,感觉不那么自如了,飞得也极不顺手,回家整天唉声叹气。

  对于一个飞行员丈夫来说,还有什么比飞行事业更为重要的呢?岳喜翠觉得有些对不起丈夫。一个技术精湛的歼击机飞行员,为了和自己相聚,又从头学飞运输机。为了爱,舍弃了爱,也真够难为他的。

  夫妻团聚,精神上都得到了莫大安慰。但不知道为什么,岳喜翠又觉得有些失落。为自己,还是为丈夫?说不清楚。她只是不想在平庸中度日。一天,吃饭时,岳喜翠试探着问丈夫:“传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快奔40了,年龄不饶人啦。要不跟领导说说,你还是调回歼击机部队吧?”

  聂传春抬头看着妻子,迟疑了半天,说:“我刚刚调来,又要分开,再过牛郎织女生活?”

  这是岳喜翠最害怕听到的话。她心颤颤,泪汪汪,觉得为人妻,实在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可哪一个女飞行员不是如此呢?她认为,只有事业美好,生活才会更加美好。离开事业的生活,生活就没有了实际内容。

  岳喜翠与爱人合计,好事不能两全,还是一家人分居两地吧。她感到,不能为了一家人的团圆,而牺牲了爱人的飞行事业。于是,他俩联名给上级领导写了让丈夫返回原部队飞歼击机的申请。上级领导在答复这件事时说:“冲着岳喜翠俩口子这股热爱飞行事业的劲头,组织上成全他们。”从此,岳喜翠夫妇再度当起了“牛郎织女”。1647849545678.jpeg

  为了飞行事业,岳喜翠长期过着两地相思的生活。她怀孕四个月时还坚持每天和大家一起出操跑步。怀孕六个月时,仍然驾驶飞机外出执行任务。离预产期20天,才离开部队回到山东老家,休完56天产假后按时归队,满三个月后重返祖国蓝天。从这些枯燥的数字里,我们看到了她对事业的执著!

  1975年,岳喜翠的儿子出生后,她没有条件带在身边,就留在山东老家哺养。一家三口,分居三地,一年只能见一次面,思念常年挂在心头。儿子三岁时见到她,开始七八天时间怎么也不肯叫“妈妈”。儿子开口第一声叫妈时,她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许久许久没有松开,抬头时已泪流满面。直到儿子九岁时,她才将儿子接到部队。后来,儿子考上了空军航专,成为直升机的空勤机械师,也和爸爸妈妈一样经常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上。这一家,成了名副其实的“飞行员之家”。

  1991年,聂传春飞到空军规定的最高飞行年限后,转业到地方工作。

  1992年,岳喜翠被空军授予“功勋飞行员金质奖章”。1995年2月,以全票荣登“全国十大女杰”榜首。2001年1月,53岁的岳喜翠被任命为广州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副军职)。2003年7月28日,她被授予空军少将军衔,成为我国第一位女飞行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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