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17年12月退休的,是名军休干部。退休后,当了两年“徐霞客”,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徒步攀登了三山五岳,南到了南海三沙市,空手攀登了五指山;东到了东海前哨,在台山列岛住了几宿;西到了西藏,去了珠玛朗玛峰大本营住大帐篷,看了雄伟的珠玛朗玛峰;北到了中国北极村的漠河村。
时间如白马过隙,日历很快翻到了2019年10月1日。
这一天,新中国成立70周年国庆阅兵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我在观看电视转移时,眼睛不由地一亮:由全军荣誉功勋部队代表组成的战旗方队浩荡而来。100面荣誉军旗接受党和人民的检阅,把人们的视野拉到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而浴血奋战的英雄们身上。
我当场立志要把这100面阅兵战旗写出来。因为,我觉得这100面荣誉军旗以“战旗方阵”集体亮相,是伟大的时代向伟大的英雄致敬!
崇尚英雄,才能英雄辈出。黄继光连是阅兵战旗方阵中的一面荣誉军旗。著名文学家郭沫若先生曾给黄继光纪念馆题词时思考了很久,初拟的永垂不朽、浩气长存、气壮山河、藩翰中朝、火中凤凰、青年师表、人民模范、血铸和平、国际英雄等20多个题名,总觉得有的太俗气,有的尽管典雅但生僻,有的空洞,有的不够切意。最后,郭沫若的题词是“凯歌百代”。这四个字,既通俗易懂,又意味深长。
英雄连队,英雄精神,如何才能凯歌百代?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后来,我发现阅兵战旗集体亮相后,许多著名军史专家开始解读荣誉军旗的故事。令人遗憾的是,有的被混为一谈;有的被误作宣传。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有关部门把“襄阳特功团”张冠李戴,让一个营代表“襄阳特功团”参加战旗阅兵方阵。作为一名曾经是党史军史研究者,我觉得有必要顺着郭沫若的思路,尽快把这100面荣誉军旗写出来,让英雄单位和英雄精神代代相传,让红色血脉赓续传承,让凯歌永唱!
于是,我用电子邮件与《党史博览》杂志社社长兼总编秦相启联系。我对秦社长说:“我曾经答应给您写稿,但一直没有动笔,原因是没有好的题材和故事,所以也没有写作的冲动。现在有了一个思路,写国庆阅兵中的100面荣誉战旗的独家可读故事。独家故事的‘独’,是到每个战旗单位采访,将原有故事中的人物命运走向还原出来,变成可读故事。”
秦相启社长很快回音,决定用10年时间发文,每期发1万字。自此,我开始荣誉军旗的写作之旅。首站到江苏常州采访,书写被有关部门弄错的荣誉军旗“襄阳特功团”背后的故事。接着,到浙江舟山“洛阳营”采访,书写荣誉军旗“洛阳营”背后的故事。走了两站后,我发觉,他们军史馆里的内容,还没有我个人搜集到的资料珍贵。比如,我赠送给襄阳特功团的,是攻打襄樊牺牲的团长原始回忆史料;比如,我赠送给洛阳营的,是当年在洛阳被俘虏的洛阳“酋长”回忆书迹。特别是他们的讲解员,换了一代又一代,早把单位历史简化了,许多地方讲不明,有些地方则错漏百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不能怪他们,但这样的采访对我的写作没有多少帮助。
我开始转而到荣誉军旗发生地的纪念馆采访,走进了济南战役纪念馆,到了海南岛战役的两个启渡点和登陆场,深入到东北黑土地,探寻塔山阻击战“密码”,去了抗日战场和解放战争部分纪念地,发现纪念馆和纪念地的资料保存完整,讲解员对军史知识的了解比较丰富。自此,我就沿着这个轨迹开始艰苦的采访和采集资料。写作时,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标准,只采集第一手资料,仅参考第二手资料,不使用第三手资料。
在写作过程中,我改变过去党史军史写作“敌人不见化,我军平面化”的大众写法,在“敌人具体化,我军生活化”方面下足功夫,真心讲述荣誉军旗背后的故事。
我在书写时,一开始就使用“荣誉军旗”四个字,是因为动笔之前,我统观国庆阅兵百面战旗,发现这100面战旗并不是统一的荣誉称号名称,而是多种成份组成的。有荣誉称号的旗帜,有战争中荣获的战旗,有奖励性质的锦旗,有平常工作表现突出的荣誉称号旗帜,还有民间赠予的旗帜。这样一来,我觉得“战旗”两个字是包含不了的。细想,其实就是荣誉军旗。所以我动笔之初,便用“荣誉军旗”四个字,而非国庆对外宣称的“阅兵战旗”。
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在充实我退休生活的同时,我已写出了40面荣誉军旗故事。2021年3月16日,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办公室发布公告,全国60部作品入选2021年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我的《凯歌铸忠诚——荣誉军旗背后的故事》有幸入选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庆祝建党百年”主题专项作品。
作品被中国作家协会青睐后,天津《今晚报》在刊发消息时,我和另外三名同志被点名称誉为“名家”。原文说:“2021年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分为‘庆祝建党百年、纪录全面小康’主题专项,文学理论评论以及写作和出版计划。其中‘庆祝建党百年、纪录全面小康’主题专项分为长篇小说,报告文学、纪实文学、传记文学,散文,儿童文学以及网络文学等,包括鲍尔吉·原野、陈彦、叶青松、陈崎嵘等多位名家携作品入列其中。” 鲍尔吉·原野是辽宁省公安厅专业作家,辽宁省作协副主席。陈彦是矛盾文学奖得主,一级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陈崎嵘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我和鲍尔吉·原野曾经一起参加过全国性的采风活动,两人还在有“找回失落的文明”字样作为背景的地方合影呢!
我写的这100面荣誉军旗作品,已在《党史博览》杂志连载两年,《凯歌铸忠诚——荣誉军旗背后的故事》将在今年内由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回过头来看,从成书角度讲,我要感谢那几位错误解读荣誉军旗的军史专家。人类发现新的世界是因为有人走错了路。他们把荣誉军旗张冠李戴、混为一谈,才有了我去研究荣誉军旗的冲动,才有了我独家讲述百面荣誉军旗背后的故事,才有了我退休后的丰富写作生活。
与英雄同行,欲罢不能。荣誉军旗背后的故事还有很多,我还将继续写下去。我的退休生活必将更加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