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2日,日本德仁天皇在东京皇居正殿“松之间”举行了“即位礼正殿之仪”,正式宣告日本第126代天皇即位。当天下午1时,德仁天皇身着传统装束“黄栌染袍”登上了“高御座”;“高御座”旁边,雅子皇后身穿沉重的彩色十二单衣礼服站在紫色宝座“御帐台”之中。当日晚间举行新天皇即位“飨宴之仪”,德仁天皇和雅子皇后及皇室成员与外国元首等宾客一同用餐。
(德仁天皇“即位礼正殿之仪”)
此前,日本当地时间2019年4月1日上午11时42分,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在记者会上正式公布日本新年号为“令和”。4月30日,日本第125代天皇明仁退位,其“平成”年号结束,德仁天皇的“令和”年号开始。
(着彩色十二单衣礼服的雅子皇后)
一、日本皇太子与漂亮平民的恋爱史
日本皇太子妃候选人是不会被匆忙决定的。75%被访问的高中毕业女生宣布对与德仁皇太子结婚的可能性没有多大兴趣。其他25%的候选人德仁并不能见到,因为他无权出宫与平民联系。有幸成为候选人的,照片被贴在一个本子上送给皇太子看。他要在两天之内决定喜欢或不喜欢。挑选皇太子妃的其他条件包括:要小于30岁,没有做过手术,身体不曾被损害(例如穿耳朵眼、鼻子整容等),不能有任何先天性缺陷或疾病,要是处女,纯日本种族,身高在1.62米以下(不能高过皇太子的头发),出身于与政治社会和商业事务无关的家庭。
(小和田雅子就读哈佛期间与友人合照)
1986年10月的一天,在招待西班牙国王大公主的宴会上,皇太子遇见一位女青年,使他一见倾心。那位女青年就是小和田雅子。她是一位美丽的日本女子,受过西方教育,是一位曾在巴黎、莫斯科、伦敦和华盛顿任职的日本高级外交官的女儿。她能讲英语、法语、德语、俄语和西班牙语,是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的高材生。雅子的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国外。她是一位现代日本女性,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女商业家。她从小立志做一位像她父亲一样的外交官,在国外为自己的国家服务。这只不过是她热切的愿望而已。从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天起,德仁开始表现出对她的关心。他给她寄去许多充满甜言蜜语的信件(这些信件经常被王宫管理人员阅读)。不幸的是,雅子没有回应他的爱火。她喜欢继续从事自己的事业超过让自己成为一个关在被高墙围绕、布满许多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员的深宫。她最初在外务省担任充满希望的职务使她联想到将来的职业——一位大使。
1987年,她离开了日本,以逃避皇太子对她的追求。这件事并没有使德仁失望,他仍然向雅子发出了许多情书,并问她什么时候才同意与他结婚:“在我内心深处有一件事使我坐卧不宁。”这件事就是他想要雅子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做自己的终身伴侣,“我想和你亲近,我想充满爱情地和你结婚。”
雅子在美国继续她的辉煌职业,她掌握一个关键职位,负责两国之间的商务联系,而且业务开展得很红火。她的身影出现在所有谈判中。人们看到她在重要谈判时站在乔治·布什总统等要人的身边。
德仁仍在等着她。他的官方活动被削减到最低限度。除了自己的心上人之外,他什么都不想。他写诗,打电话,继续向雅子提出新的建议,但每次都遭到拒绝。为了减轻思念的痛苦,他总是拉小提琴来安慰自己。他改变了发型,以便使自己更讨人喜欢。当躺在床上休息时,他再次打电话给雅子,得到的却总是同样的回答。
雅子的爱情非常复杂,因为负责照料皇太子生活的皇宫管理官员千方百计让德仁摆脱这桩给他带来不幸的爱情。为了给反对这桩爱情寻找借口,皇宫管理官员发现,雅子家族有一位先人曾卷入一宗丑闻。那人就是她母亲的祖父,新日本窒素(氮肥)水俣工厂前厂长。他应对20世纪50年代工厂的汞造成环境污染导致1000人死亡的事件负责。
德仁机智地避开了这件丑闻,而且一直等待着雅子。他多次通过一位日本高级外交官约见雅子,但雅子连续四个月拒绝见面。1992年10月2日,皇太子再次正式求婚。17天后,她回答说:“不。”皇太子继续追求雅子,又四次约见她。他最后长叹一声说:“作为外交官或皇室家庭成员,同样是为国家服务。”经过皇太子长达6年的不懈追求,最后……雅子回答说:“好吧。”
(德仁与雅子的婚礼)
1993年6月9日,现代女青年雅子与日本未来第126任天皇结婚。这件事似乎使她陷入日本古老风俗习惯的桎梏之中。在两次反对之后,雅子按照皇族后裔德仁祈盼已久的仪式宣誓:“我将努力使自己对皇太子有用。”为使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古老的皇族的第126任天皇,日本国皇太子选择了这位积极的独立的女子来做王妃。她成为第一位踏入皇宫的拥有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文凭的王妃。这件事使日本国民非常激动兴奋。已有2600年传统的“日出之国”皇族,再次与现代科学结合在一起。小和田雅子的自由被她的重18公斤的丝绸婚礼和服(白十二单和服)包裹起来。在大婚日,庞大的游行队伍塞满了东京的街道,而且连续3天举行了6场大型宴会,有来自全世界的2700位客人出席。
二、太子妃的宫廷生活
1985年6月,小和田雅子荣获世界著名的哈佛大学毕业文凭。一天,她充当美国国务卿詹姆斯·贝克与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会谈的翻译时,她未来的丈夫告诉她说:“作为一个王妃,你所承担的事务比11个外交官加起来还要多。”
同意与明仁天皇和美智子皇后的太子结婚,雅子知道自己的生命将发生根本的改变。她将失去自我,失去自由,失去充满光明和希望的职业前途,走入一个金笼子。代替她所喜爱的西式服装,她将穿上显示不出美感的衣服,要做合适的发型,要目光下视,要轻声说话,还要跟在皇太子身后迈着小步走路。
(德仁、雅子与爱子)
日本皇族的生活,由一个管理小组负责安排皇族每个成员应该做的事情,包括选择鞋子的颜色之类的各种琐事。皇宫管理人员有1100人,他们总是维护2600年前所记录下来的礼仪规范,必须完全照办,不准走样。雅子不再被允许一个人出宫。除了偶尔的正式接见之外,她也不能去问候父母亲朋。她在皇宫里每天要换七八次和服,以便参加各种吟诗活动,她必须连续静听几个小时。每次出宫,她必须在15天之前提出申请。在签署“同意”前,她的报告要经过严密审查。经批准,她可以在一名女子寸步不离的陪同下秘密出宫。作为一名皇太子妃,她不准向后看,不准直视任何人或任何东西。只有经过尊敬的丈夫允许,她才能开口说话。她在五大洲旅行时已经能讲5种语言,现在则需要她再爱上一种只有“太阳的公主”和“谷神”的家族才懂得、没有任何现代日本人会说和理解的语言,那是一种不再变化和近于消失的语言。她必须学会日本古代史。她要在10个星期之内学会各种礼仪制度,以免在实践中出错。她的正式职业是照顾孩子们,给公婆治疗一些小病和在正式场合陪伴丈夫。著名知识分子加藤秀一指出:“如果她没有足够的经验,她必将成为宫内厅手中的傀儡,她的一切行动都要经过皇宫管理人员的允许。”
另外还有许多小事充满了皇宫中的生活,例如,天皇和皇族吃的牛肉,要由一个100人的小组每天揉搓,使脂肪溶进血里;饭菜经常变凉,因为食堂距餐室有500米远。
三、皇后美智子是碾米厂主的女儿
时任天皇明仁(生于1933年,1989年在他的父亲裕仁天皇驾崩后登基)的皇后美智子也曾面临这些困难的任务。当时,也像她今天的儿媳妇一样,有明仁皇太子的使者多人,携带清酒6瓶、金鲤鱼2条、丝绸6匹送给她的父母作为按照日本宗教仪式定婚的彩礼。也像雅子一样,美智子要穿着和服站在她的母亲身边,而且要向在场的人表示感谢,躬身回答说:“我同意了。”经过这些传统仪式之后,将有一种权力控制她的一生,那就是说,她必须坚决遵守这些传统。
(明仁天皇与美智子皇后)
那时候,美智子想,她完全有权选择自己的标志——生长在树林中的菊花,因为它象征着温柔谦逊。但是,人家反而让她使用白色作为标志。在结婚时,人家让她穿上明仁的大姐的“十二单”和服和皇后的服装让天皇观看。政府拨出200万日元从法国购买约500顶圆形高帽给参加婚礼的客人戴。但是,极端民族主义者举行了示威,反对裕仁天皇的皇太子明仁在樱花全部凋谢的时候与一位碾米厂主的女儿结婚,因为那预兆将有最坏的事情发生。美智子取得了一项从前124任皇后从来不敢要求的成就,就是让她的父母和出身于同一阶层的老朋友参加在皇宫中举行的婚礼。
虽然她取得了首次胜利,但她还是要忍受天皇的仆从带给她的痛苦和折磨,直到她生了德仁皇太子。在经过两次流产身体变得衰弱后,美智子嘲弄、击败了她的全部对头。顽固的保守主义者攻击说:“天皇被人家肆意牵着鼻子走。”他们责问:陛下变成像平民一样的人了吗?从1991年以来,明仁天皇的汽车经常像普通公民的汽车一样在红灯前面停下来。
美智子是能够平复雅子动荡的心的特别人物。
四、巨大压力使雅子患上抑郁症
日本当地时间2001年12月1日下午2时43分,日本宫内厅发言人公布了一条令日本举国上下兴奋不已的消息:皇太子妃雅子在日本宫内厅医院顺利产下一名女婴,这是她和皇太子德仁自1993年6月结婚后的第一个爱情结晶。皇太子夫妇给孩子取名为“爱子”。
(敬宫爱子内亲王)
1999年,皇太子妃雅子流产,皇室方面称原因是媒体过度报道带来的巨大压力。2001年,雅子虽然在结婚8年后终于生下爱子公主,但民众和媒体对于男性皇室继承者的期待再次成为巨大的压力。2004年,雅子被确诊为适应障碍,并开始了长达15年的疗养。但据媒体分析称,雅子所患的应该是产后忧郁症,而当时该病情并不广为人知。发现病情之前,德仁皇太子罕见地公开批评媒体称,“迄今为止对于雅子的职业生涯,以及以此为基础否定雅子人格的动向是确实存在的”,引发了日本媒体和民众一片哗然。进入疗养之后,雅子长期不参加大多数的皇室公务,直到2018年才开始出席一些活动。在进入令和时代之后,雅子和德仁一起多次出席重要活动,比如接见来访的法国总统马克龙夫妇和美国总统特朗普夫妇,并分别用法语和英语与两位总统夫人直接交流。有日本媒体期待这位曾经的外务省“才女”能够走出阴霾,发挥自己在外交事务上的才能,也期待她能够借助此次成为德仁天皇皇后的机会,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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