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人是匈奴的后裔吗？

　　应匈牙利安全与防务研究中心的邀请，我们中国国际战略学会一行四人访问了这个美丽的国度。初夏的匈牙利，万物争荣，芳菲正浓。美丽的多瑙河、交响乐《蓝色多瑙河》、音乐家李斯特、诗人裴多菲对我们来说几乎都能耳熟能详。

　　飞机快要降落在布达佩斯国际机场时，我突然想起前两年电视剧《汉武大帝》热播后，国内有些学者说，汉武大帝平定北方后，一部分匈奴人归顺了汉朝，今天汉族刘姓人士大部分为匈奴的后裔；另一部分匈奴人则向西迁徙，其中一部分定居在今天的匈牙利，另一部分定居在今天的芬兰和爱沙尼亚。记得我在法国任职时，匈牙利驻法国大使馆武官也称他是历史上中国北方邻居匈奴人的后裔。历史的事实到底如何？由于我对匈牙利的历史和匈牙利人的历史知之不多，于是我想利用此次匈牙利之行要弄清楚匈牙利人到底是不是匈奴人这一问题。

　　下了飞机，在机场去旅馆的路上，我就询问匈牙利陪同“匈牙利人是匈奴人吗？”匈牙利陪同说，这几乎是每个到匈牙利的中国人都会提的问题。他说关于匈牙利人的起源，历史学家们也无从考证。较为普遍的观点认为，匈牙利人即马扎尔人的原始聚居地是在乌拉尔山以东鄂毕河流域及里海以北一带，他们的祖先属于乌拉尔民族的芬兰—乌戈尔人的分支。纪元前后移至乌拉尔山西侧同伏尔加河与卡玛河交汇的河套地区。后来，古代匈牙利人曾在这一地区与芬兰—乌戈尔语系的其他民族聚居过。大约从5世纪中期开始，大部分古代匈牙利人的部落开始由黑海以北的俄罗斯草原向西南方向迁徙，首先到达顿河下游平原。那时的匈牙利人由马扎尔（也称麦扎尔）、涅克、居特焦尔马特、耶诺等７个部落组成，其中马扎尔部落最强大，因此古代匈牙利人统称马扎尔人，同时马扎尔部落的首领阿尔巴德被推选为总首领。

      （能歌善舞的匈牙利人）

　　公元896年，马扎尔人的7个部落在阿尔巴德的率领下跨过喀尔巴阡山脉，在多瑙河中游的喀尔巴仟盆地定居。史学家们将这一年称为“定居年”。定居喀尔巴仟盆地后，匈牙利人开始以放牧为主、种植为辅的生活方式，随后又逐步接受基督教和欧洲的生活方式。公元1000年，圣伊斯特万在喀尔巴仟盆地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欧洲式的基督教国家。

　　建国后，匈牙利人就开始书写一部东方民族融入西方的辉煌历史，也是一部与生存环境及外部列强磨合、抗争、图存的历史。其间有辉煌，也有痛苦与教训。但作为一个移民部落，匈牙利人能够在千年时间里在一个特殊环境里保持自己民族的身份认同，不仅创造了自己丰富的民族历史与文化，还造就了大批优秀人才，保存并提高了民族整体的生存能力，不能不说是一个成功。翻看诺贝尔获奖人名单，人们发现匈牙利人或原籍匈牙利的人就有13名之多。

　　（穿民族服装的匈牙利妇女）

       匈牙利陪同自豪地说，匈牙利民族是一个善于学习，勇于适应新环境的民族。最能体现这一精神的是匈牙利开国君主圣伊斯特万的一句话，“外国人和外宾的益处令他们理应享有王国第六级尊位……由于他们来自不同的省份和地区，他们带来了不同的语言，不同风俗和习惯，也带来了不同的武器，这一切都为王国增光添彩，震慑着其他不知天高地厚的邻国。因为，任何单一语言和风俗的国家只会是脆弱得昙花一现。”

　　今天，当我们走在历经沧桑的匈牙利国土上，透过各种文明与文化遗迹，仍可以领略到圣伊斯特万的君子风范。

　　（此文系旧作，原载《世界文化》2007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