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荣是银河悦读网的一位优秀作者,虽然我们在网上很熟悉,但直到今年6月银河悦读到他的家乡盱眙搞线下活动时,我才第一次见到他。在参观盱眙几处博物馆时,他主动担任解说,真可谓通今博古、知识丰富。朋友对我说,在盱眙历史文化研究中,他是得到大家公认的。我还知道他也曾是一个军人。所以非常感兴趣,那时,我就想采访他。
穿上军装、脱下军装,对于一个当过兵的人来说,都是一次“蜕变”、一次“转身”。转变的是身份,不变的是精神。50年来,马培荣无论是在部队服役,还是到地方工作,他都永葆本色、不忘初心,兢兢业业、努力工作,刻苦学习、不断进取,从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华丽转身为一位高级经济师、高级程序员、IEM国际高级企业经营管理师、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江苏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省333工程(跨世纪学科带头人)培养对象,中国农业系统工程学会“终身名誉理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多年来得到“优秀党员”证书有十来本。退休后他仍然不停步,全身心投入地方历史文化的传承和研究,为全民阅读的推广发挥自己的余热。
马培荣就是这样一位“华丽的转身者”。
在部队,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1970年冬,马培荣应征入伍,成为南字610部队的一名战士,从大别山东部余脉的盱眙来到大别山的腹地金寨。他曾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像老红军一样奉献一切,要像雷锋一样做毛主席的好战士!
(开摩托的战士是当年英俊的马培荣)
部队驻扎深山,地居偏僻,生活艰苦,他坦然面对;工程艰辛、施工危险,他没有畏惧。听了毛主席的炊事员老红军李开文讲传统,他热血沸腾;面对工作中的“苦脏繁累”,他总是抢在前面。
在危险面前,马培荣从不退却。马培荣给我讲了一件事,我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太玄了。
一天夜里,友邻部队的马棚失火,十几匹军马被困在烈火之中。马培荣听到呼救,立即翻身起床,抄起脸盆奔向火场。由于马棚的墙壁是麻秸杆泥巴墙,屋面缮的是麦秸草,房架房梁都是毛竹,这些都是见火就着的易燃物。火势凶猛、情况紧急!他不顾个人安危,顺着毛竹一出溜爬上了屋顶,骑上屋脊,接过战友们递过来的水桶,把水往火势大的地方浇。火势越烧越旺,房架的毛竹被烧得“啪啪”作响,屋顶的茅草也开始燃烧。老队长陈浩对着骑在屋脊上的他大声呼喊:“小马,注意,危险啊!”话言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房梁烧断了,他也随着烧断了的房架掉到熊熊燃烧的马棚里。因为在掉落过程中被横架挡了一下,又正好落在马槽的上面,马槽里面还有拌过水的马料和稻草,所幸落下时没有伤着。火海中他没有惧怕,也没有慌张,反而顺势解开了几匹军马的缰绳,猛地拍打军马,瞬时间,惊恐的军马奋力冲开几乎要烧塌的麻秸墙跑了出去,机智的马培荣也借着冲击力紧跟着军马一起冲出了马棚。再回身看时,整个马棚呼啦一下子塌了下来,还有几匹没有来得及解开缰绳的军马蹦跳嚎叫着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马培荣侥幸逃离火海,虽没有受大伤,但手上被烧出了几处水泡。老队长一把抱住他,眼眶闪动着心疼的泪花:“小马,你吓死我了!”。为此,他受到部队的嘉奖,当年被评为“五好战士”。当40多年后战友们再次谈及此事,大家还心有余悸,说“当时老队长都喊岔声了。”。
马培荣在本职工作上总是积极努力,他对自己的的要求很简单,平日勤快一点,做事扎实一点,待人诚恳一点,交往谦虚一点。他学会了缝纫,学会了理发,乐于为战友服务。有的地方受灾了,战友困难了,他就从每月六七元的津贴中节省下来,给寄去十元八元的;……就是从这些小事、琐事做起,作为学习雷锋的起点。1971年秋,分队推荐他为“学习雷锋积极分子”,参加了工区的“学习雷锋积极分子经验交流会”。1972年5月,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驾驶三轮摩托在盘旋的山路上行使,被暴雨浇过,被塌方堵过,被蟒蛇惊过,被事故吓过,但他没有吓倒。在连队,在哨位,在工作岗位上,他都做出优秀的成绩。部队的桩桩件件,像山间盛开的映山红,印在他的脑海中、记在他的心坎里。
说起部队的日子,马培荣淡淡一笑:6年的军营生活实在是太短暂了,说实在的,这个兵我还没有当够,真想再当几年,当他一辈子。能够在部队的大熔炉淬炼几年,不枉人生。既然当兵了,就要对得起这身绿军装,对得起头上的红星,领子上的红旗,做一个毛主席的合格战士!
退役后,成为成果丰硕的“三农专家”
1976年,在大裁军的风潮中,马培荣脱下了身上的军装,退伍归田。离开时,他写了一首《再见了,大别山》的长诗,至今读来还让人涕零。回乡后,他当过生产队长、参加过考古培训,1977年考入大学。在大学,他是三好学生、学雷锋先进个人。毕业后,又回到家乡盱眙。
他运用所学的知识,潜心从事农业科研工作。他深入山区,设点观测,考察局地小气候的特征,还将主要农作物的栽培技术与时令、气象、水肥管理要领等画在一张表格上,印发乡村农户,农民只要按图索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怎样做,一目了然,被农民称为“农事明白图”。他还和同事们一起创办了《盱眙气象》的油印小报,为农民兄弟及时地送去农业气象知识。他撰写的气象论文引起气象界有关专家的关注。1981年春,他作为特邀代表到成都参加“全国农业气象预报学术讨论会”,并宣读论文。此后,他又将大尺度气象资料、太阳黑子活动参数、气象水文等资料与农业、渔业的关系进行研究,先后发表了十数篇农业气象方面的论文。1982年起,他开始从事农业区划工作。他与同志们一起,深入乡村,考察山水,跑遍了全县的每一座山头、每一座水库、每一处圩区、每一个行政村,调查资源,搜集资料,整理研究,分析农业的地域分异规律,研究农业分区发展方向,主持撰写了《盱眙县农业气候区划》《盱眙县农业气候手册》。他参与完成了《盱眙县综合农业区划》《盱眙县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资料汇编》等材料,为县乡各级领导分区分类指导农业生产提供了科学依据,为全县经济发展和区域经济的形成作出了一定的贡献,被同事们称为“活地图”、“资料库”。成果获得了国家区划委、农业部和省、市的科技成果奖。
八十年代初,钱学森倡导系统工程,马培荣便勇敢地涉足于农业系统工程应用研究这一崭新学科领域,在中科院石山、杨挺秀等老师指导下,自学了系统工程理论、方法和电子计算机知识。1985年,他担纲省级课题“盱眙县农村产业结构系统分析与优化设计”的课题组副组长,用系统工程的理论和方法进行农村产业结构的分析和优化设计,拓宽了产业结构的研究领域,使农业区划工作产生了一个新的飞跃,该成果应用效果显著,获得全国农业区划委员会科技成果奖、全国农业系统工程学会实施效益优秀奖、江苏省科技进步奖和淮阴市科技进步一等奖等。此间,他撰写数十篇学术论文和4部著作,先后参加了“全国软科学规划方法研讨会”、“全国农业系统工程学术讨论会”等十多次全国性学术会议,并多次应邀到北京、云南、江西、安徽等地讲学。1987年,他作为“中国农业系统工程从书”编审委员参与丛书编著。1988年,受聘全国核心期刊《农业系统科学与综合研究》杂志编委。1989年,他创造性地提出了“市场场系统论”学说;还完成了《农业系统工程与农业现代化》书稿并列入“现代化丛书”出版,钱伟长教授专为作序。他领头研制的“中低产田改造决策支持系统”软件,被全国农业区划软件中心向全国推广。1990年,他的《现代农业管理坐标理论及其应用》论文在《管理学报》上发表。此后,又有数十篇论文发表。
马培荣先后有29项次成果获奖,发表论文一百多篇、获奖20多篇,出版专著10多部。他在“三农”研究上的成果得到有关专家的认可和好评,被誉为“农业系统工程界的后起之秀”,收录于《中国人才库》《中国专家大词典》《21世纪人才库》《江苏科技群英志》等辞书,《新华日报》《江苏科技报》《淮阴日报》等亦报道其事迹。他先后被吸收为中国农业系统工程学会、中国农业区划学会和中国农业工程学会会员,并被推选为中国农业系统工程学会理事、中国农业系统工程青年研究会副主任。1988年被江苏省政府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称号,1990年获江苏省首届青年科技奖提名、江苏省科技星火带头人、淮阴市首届十佳青年,1998年授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面对诸多荣誉,他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一直默默地奉献在“三农”的基层。
在地方,他像战士一样永远冲锋在前
后来,马培荣担任县区划办、开发局的领导,担子重了,事情多了,工作忙了,但是他心系“三农”、奉献家乡的本色没有变。盱眙是革命老区,山区地形复杂,土壤瘠薄,灌溉条件差,不少地方还比较贫困。马培荣便深入山区,推进山区开发,促进农民增收。他跑省跑市,向上争取项目、争取资金;跑乡镇、到村组,对下落实项目、指导实施。水冲港山区是当年盱眙红军游击队诞生和战斗的地方,他和乡党政班子一起,下决心实施“肚皮子”“钱袋子”计划,进行山区开发,条垦换土、栽植果树,他和社员们一起啃冷馍、喝凉水,一起砸顽石、搞条垦,硬是在石头山上开挖出相当于从北京到广州距离的1米见方的条垦沟。他还亲自画图设计,筑拦水坝、修上山路、建电灌站、砌大口井、挖环山沟、栽板栗树,一个冬春下来,脸晒黑了、人消瘦了,可看到荒山开发后的景象,他由衷地笑了。他到穆店村进行项目调研,看到农民还是在几亩土地上刨粮食,便与村支部商议发展设施农业、改种经济作物、提高农民收入,他鼓励村里申报“塑料薄膜日光温室”项目,并帮助立项,组织人员去山东、到寿光,学习大棚种植技术,种植了荷兰豆、西洋芹、木耳菜等高档蔬菜和黄瓜、辣椒、西红柿等反季节蔬菜,效益大增。蔬菜产量大了,本地消化不了,他一方面帮助联系南京、无锡等地的销路,还专门立项购买一辆东风重卡,每天凌晨即将新鲜蔬菜直送南京。多少年后,当年的村支书张成祥提及此事,还深情地说:“穆店村能有这么大的发展,多亏了马主任的帮助啊!”在马培荣的带领下,盱眙的农业区划、农业开发工作不仅成为省里的一面旗帜,在全国也有小有名气。
(研究当地板栗种植,帮助农民脱贫)
1991年,盱眙遇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涝灾害,马培荣作为县抗洪救灾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冲在抗洪救灾的最前线。团结圩被淹,他划着小船在村庄每一间房屋里查看,看有没有没有撤离的老弱病残;他拎着马灯在泥泞的淮河堤岸上巡查,看有没有管涌裂缝溃堤隐患。在抢险工地,由于公路数处淹没交通中断,给养不及,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捡起地上一个冷馍,擦去泥土便啃了起来。一天半夜时分,正在抗洪一线的他突然接到县委来电,有急事要他立即赶回。不会游泳的他只好穿上救生衣乘上快艇在激浪翻滚的淮河中疾行近一百公里赶回县城,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为了把盱眙灾情及时宣传出去,他连夜召集电视台的同志,一边自己起草解说词,一边与同志们一起挑选电视画面,剪辑制作专题片,紧张工作到凌晨4点,一部介绍盱眙灾情的电视片编辑完成。一夜的奋战,他已支撑不住,歪倒在桌子旁呼呼大睡。一天晚上11点多了,爱人带着5岁的孩子来到办公室,爱人劈头就问:“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你有多少天没有回家啦?!”他哑然。是啊,不足千米之距,竟然为抗洪救灾一月未归。
有朋友对他说:“你吃苦在前,好处不沾,当这样的领导是不是太吃亏了啊?”可他说:“是党员、当领导就得要吃苦吃亏,要是只想着占便宜、得好处,迟早会去吃八大两(蹲监狱)!”这年,他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抗洪救灾先进个人、十大新闻人物,县政府为他荣记一等功。可他谦逊地说:“吃苦比我多,功劳比我大的人多呢,表彰的应该是他们。”
1997年,马培荣调到地级宿迁市并担任部门领导,可他还是一如既往,仍然结合自身的工作坚持不懈地进行科研工作,先后发表相关论文数十篇,其中一篇获得国家人事部优秀论文奖。2001年,他又服从组织安排,参与宿迁第一所高校的筹建。2004年,他调任负责全市新农村建设和扶贫工作。他自撰自导《集中居住建新村》电视片,将新农村建设的政策要求、具体做法和好的经验晓知于众,指导全市农村集中居住点建设。还多次组织观摩,以典型示范、榜样推动。为了摸清全市农村贫困分布状况,他和同志们一起深入基层,多次到泗洪的“西南岗”和成子湖“三角带”调查,走村串户,走访农家,排查筛选,建档立卡,确定重点帮扶地区和贫困户,制订了“省市县三级联动、村组户全面覆盖”的对口帮扶计划和“农户脱贫,村达‘八有’”的精准扶贫策略。针对农村因残、因病、因灾、因学(孩子上学)致贫情况突出,他大力呼吁要善待农村留守人员,加大对病残贫困户的补助。在扶贫实践中,通过钱物支持、小贷发放、项目实施、技术培训、劳动力转移和产业化带动等方面加大帮扶力度,加强扶贫成效考核。宿迁市的扶贫攻坚工作成效显著,也得到省里的充分肯定。2010年,他将30多年来的三农论文整理选辑,结集出版了《系统工程与三农研究文集》,作为他多年从事“三农”工作的小结。
退休后,为研究家乡盱眙历史做出突出贡献
马培荣从小就喜爱读书。孩童时代,他就捡废铜烂铁、挖中草药换钱,步行30多里到县城买书看。上初中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他把家里给的午餐代伙钱缴了学费,瞒着家里和学校,每到中午便饿着肚子到学校后山上去看书,一个学期没吃午饭。工作后,他平日省吃俭用,但是买书却很大方,现在家中藏书万册有余。他深知,人的一生应该是学习的一生、奋进的一生,否则就失去了人生意义。2012年,马培荣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回到家乡。在他的发起下,成立了“盱眙县全民阅读促进会”,并担任会长。他把自己出版的书籍贡献出来,并提出,要“让阅读走进学校、走进机关、走进厂矿、走进社区”,要“把青少年从网吧里拉出来,把退闲者从打牌场拉下来,把在职者从酒桌歌厅拉过来”,拉入读书者行列,使读书成为一种风气、一种习惯,打造“书香盱眙”。
(马培荣抓扶贫工作,把党的温暖送到百姓家中)
退休以后,马培荣没有沉湎于下棋打牌、钓鱼遛狗,而是继续发挥余热,热心于业余创作和历史文化研究,先后出版《马培荣诗词选集》一套8卷以及《马培荣散文集》等书。2014年,他出版了长篇史实章回体小说《都梁史演义》上下册,以盱眙(古称都梁)几千年的历史为引线,以历朝历代的重大事件和主要人物事迹为依据,所涉及的人和事都是典籍或县志有载,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经过和结果也与史书记载相符。有人说,这是一本“小说版的《盱眙县志》”。也有人说,这本书是“了解盱眙历史的一把金钥匙”。他自费出书,不仅将书免费赠送给县图书馆、档案馆和地方史的爱好者作参考,还无偿捐赠了500多套给全县的中小学,并充实给全县250多家村级“农家书屋”。当问及他为何这样做时,他说:“我写此书就是想用比较通俗的语言,让更多的人能了解家乡盱眙的历史,而不是为了挣钱。我将书捐赠给全县的中小学校,也是想让师生们了解盱眙历史,让更多的孩子懂得盱眙历史,把读史从娃娃抓起,培养他们对家乡的热爱之情。”他还将该书的版权无偿转让给了县教育局、县文广新局和县历史文化研究会,想更为广泛地普及家乡的历史文化知识。
2014年,他加入了盱眙县历史文化研究会,并被推选为副会长和学术委员会主任,他总是挤出时间在典籍古书间徜徉,寻觅沧海遗珠,找出那些潜藏在字里行间的盱眙故事。他说:“盱眙历史漫若长河,史书浩瀚,但也有漏记、误记,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挖掘,推给后人,那是不负责任。”他本着对历史负责的精神,翻阅大量典籍史料,深究历代盱眙县志,相互印证,考研深究,写成百余篇史研文章,有的是填补遗漏,有的是改正记载,更多的是发现更多不来人知的人物、事件。如南宋开禧年间盱眙守将段政被误记,嘉定年间武经进士统制官李申之被漏记,马培荣均予以补遗。为了推进盱眙全域旅游,他提出保护“城墙遗迹”、“古来石冰川遗存”和打造“淮河景廊”的建议,出版旅游指导书《画说盱眙》。他还考证历史,得出第一山上还曾有秦末的“楚义帝祠”、“楚姑坟”、“楚姑庙”以及宋代“潘逍遥(潘阆)墓”等遗迹。2016年起,他又先后编撰了《盱城老北头》《穆店史话》《红色记忆》《往事钩沉》《史研考证》《人物春秋》,结集出版了个人史研文集《都梁稿汇》(1-4集),又耗费一年多时间将1961年80多万字的《盱眙县志》草稿逐字打印、整理出版。问他:“你爬了几十年的格子还没爬够?退休了还要爬?何况是既费精力有贴钱。”他笑笑说:“我不爬格子谁爬格子?”听着,颇有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
说到盱眙宋代城墙遗迹的发现,这不得不说到马培荣。马培荣告诉我,他在1976年参加了“江苏省首届工农兵考古培训班”,学得了一些考古知识,40多年前的培训班教材至今他还保存的完好如初。正是这些知识,让他对遗迹考古有了兴趣。马培荣说,1978年他偶然发现二山上有疑似城墙遗迹,后来便经常到后山踏查寻迹。1990年又发现城墙转角的烽火台遗迹,还写了3首关于古城墙的诗。在他历经30多年数十次实地踏勘、考研论证后,终于弄清了盱眙城墙的走向和遗存,并确定是南宋遗迹。从2014年起,他先后写成《震撼:十五里长的城墙遗迹惊现盱眙山》等多篇文章。接着,又呈报了《关于盱眙古城墙遗迹保护的建议》。现在,宋城墙遗迹先后被县、市、省列为“文物保护单位”,并向国家申报。应该说,马培荣的发现和他所撰写的文章,让人们了解了盱眙的宋代城墙。我特地请马培荣作“向导”沿着城墙遗迹“走了一回”,单趟足有10多里路,而且全是陡峭山路、崎岖难行。问他:“这样难走的路,你究竟走了多少趟?”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四五十次吧。”真难想象,这数十次辛劳而枯燥的踏勘,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站在高高的象山顶峰,望着滔滔长淮、蜿蜒城迹,深为盱眙27里长的城墙规模而叹服,也为马培荣的执着而钦佩。
马培荣还是盱眙县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顾问,他一边潜心研究盱眙古代史,还热衷盱眙革命史,他搜集许多鲜为人知的资料,为曾经战斗在盱眙大地上的革命前辈记功载绩,让他们为后世铭记。他写的《黄花塘,我的亲娘》的等诗,感人肺腑,多经传诵。他花费近一年的时间,撰写成《盱眙县革命老区发展史》一书,让盱眙老区的革命史迹留存于世。
有人称赞他:“你是盱眙历史文化研究的功臣,历史会记住你的!”可他却说:“作为曾经的军人,应该记住的是军人的职责,那就是付出、奉献、牺牲。能够让盱眙历史传承后世,就是付出的再多,我也知足了。”
后记:
采访结束时,我不禁深有感慨,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为社会所做的贡献是无限的,在有限的时间里,数不清马培荣做了多少事,可以说成绩斐然。他是个战士,永远保持着冲锋的姿态,从部队到地方,从基层到机关,从盱眙到宿迁,又从宿迁回盱眙,他一直转战在不同的“战场”,而无论在哪个“战场”,他都默默地拼搏,用出色成绩向着鲜红的军旗汇报。他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永不停歇的精神,受到人们由衷的赞扬。
采写马培荣的事迹,我很自豪,因为我有这样一位脱了军装却永葆军人本色的战友,真得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