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夜捉奸
“哎,太阳都晒屁股了。”白如雪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到圆桌上,喊丈夫李大林起来吃饭。
李大林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爬起来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刷完牙,洗完脸,坐在圆桌前吃饭。他喝了一杯牛奶,又吃了两块早点,抬手看看表,快七点了,美美该来接他了。他慢步走到楼窗前,正向外张望,突然听见妻子白如雪在卧室里的惊叫声:“大林,你快过来。”
李大林快步走进卧室:“怎么啦?”
正在收拾床的白如雪,手指床单上的一根长长的金发,这是什么?
李大林捏起那根长长的金发,看了看,又扔在床上,说:“这不是头发吗,连头发你都不认识啊?!”
“我知道是头发,我还知道这是女人的头发。”白如雪一双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丈夫说:“这头发没有长膀儿,也没长腿儿,是怎么到这床上来的呢?”
李大林心里也纳闷,自己妻子是黑短发,这根长长的外来金发怎么跑到床上来的?他真的不知道,反正自己心里没病,不怕半夜鬼叫门,便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心里有鬼吧?”白如雪追问着。
“我心里就有你,还有什么鬼。”
“嘀——嘀——”楼下传来轿车的喇叭声。李大林挟起公文包,“美美接我来了,走了。”
李大林走了,白如雪心中的疑云并没有散,一直在升腾。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吗?丈夫真的和骚女人勾搭上了?白如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翻腾着百年的陈谷子烂芝麻……
在响水湾,李大林和白如雪是两家最老的邻居。一晃儿三代,两家几次翻盖房子,都原地未动坑儿,住邻居差不多有一百年了。他们同岁,生日李大林比白如雪大三天,从刚一会走,他们就在一起玩儿,到四五岁时,俩人便在一起玩过“家家儿”。自然,大林当丈夫,如雪当媳妇。上小学了,他们同座;上初中了,他们同班;上高中,他们同级。小的时候,他们一天谁也离不开谁,总是在一起玩儿、一起学习。等到了高中,他们虽然不在一个班,还是有空儿就往一起跑,就像对方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一样。那时,李大林大个儿,眉清目秀,是高三六个班的尖子生。女学生常在他跟前献媚。“李大林,明天是星期日,我们搭伴到市公园去好吗?”每逢遇到这种场面,白如雪总是不等大林回答,便抢过话茬:“他不去。”说完还会用白眼狠狠地剜人家一眼。
当然,大林也特别特别喜欢白如雪。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白如雪长得白白嫩嫩,瓜籽脸,高鼻梁,两道弯眉下有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她热情、善良,学习也不错,在大林的心目中她惟一的不足是心眼小,不让他和女生在一起说笑。话又说回来,活生生的人,谁没有缺点毛病呢?因此,大林就是愿意和如雪在一起。
高中毕业了,李大林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农业大学,可白如雪就惨了。临高考前三个月,母亲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在医院一住就是两个月。她父亲早逝,妹妹白如霜那时才七八岁,她只好到医院去护理母亲。母亲住了两个多月院,病没治好,在医院殁了。她失去母亲心情不好,又耽误了两个月的学习,怎能考上大学呢?名落孙山之后,她便回家劳动,不久被村民推选为响水湾村妇联主任。
踏入大学殿堂的李大林时刻没有忘记白如雪。两个人十天一封书,一个月一封信,书信飞来飞去,感情日久加深,他们沐浴在幸福的爱河里。
在大林读大学时,他的父亲李发开始养奶牛,并很快地成为全镇的“奶牛王”。他建起了响水湾奶牛场,从十几头奶牛发展到一百多头,成了全镇富户之首,家里建起了两层小红楼,坐上了奥迪轿车。
李大林在农大读的是畜牧专业,他一毕业父亲劝他回响水湾奶牛场,叫他管技术,并在父亲的张罗下,很快给他们小夫妻定了婚。去年,父亲李发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50岁刚刚出头就过世了。大林接过父亲的奶牛场,雄心勃勃,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来。
白如雪和大林结婚已经五年了,小两口没红过脸,更没发生过口角,可谓相敬如宾。不过,今天早上床上出现一根女人长发的事,可叫白如雪有些多想了。这长长的金发肯定是大林昨晚上带回来的。他昨天半夜才回来,又喝了那么多酒,这长发是哪个女人的呢?头发长在人家头上,他又怎么带回来的呢?他可别像何欢似的,那自己可就惨了……
这何欢是响水湾有名的葡萄大王,自己包了一座山,出产的葡萄和水果远销东北三省。一年前,他和城里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勾搭上了。勾搭就勾搭吧,何欢的老婆也管不了,也就不管了。可这对狗男女还得寸近尺,前不久,两人卷走了家里的一切存款,逃之夭夭了。何欢的老婆领着一对没成年的儿女,都气得要疯了。
何欢是个快50的小老头儿了,长得肉头肉脑,肿眼泡、大鼻子,还臭胳肢窝,连这样的七分像人三分像鬼的男人,骚狐狸们都当宝儿,更何况李大林了。自己的丈夫大林30刚出头,长得那么帅,论钱比何欢多,就是丈夫不是那种人,也架不住那帮骚狐狸精逗试啊……
白如雪越想越怕,越怕越往下想,这时“万水千山总是情”彩铃响起,村主任牛伟通知她到镇里去开会。
她在镇里开了一天会,就知道是计划生育的事,其他什么也没有留在脑子里。晚上回家她做好了饭,咋等也不见大林回来。都晚上九点了,还不见丈夫的影儿,她给大林打手机。大林回答说,喝多了,在场子里睡了。
白如雪在小楼的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心里乱蓬蓬的。这些日子他就常常不回家,说不定他正和那位金发小姐在一起鬼混。不行,我去场里看一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拿定主意,走下小楼,打了台“的士”,向响水湾奶牛场赶来。
下车一进场大门,就碰上了更夫老张。老张见场长夫人来了,刚要开口,她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老张把话“咕噜”地咽了回去。
白如雪快步走到李大林的平房办公室前。
大林的办公室门关着,因天热窗子敝开着,屋子里也没点灯。白如雪刚站在窗下,就听见屋里传出一个浪声浪气的女人说话声:“嗯——亲亲我嘛!嗯——再亲亲这边的脸蛋嘛!”
白如雪的心里仿佛要爆炸一样,“嗖”地从窗子跳进了屋,展现在她眼前的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惊人一幕……
二 色狼得手
白如雪从窗子跳进大林的办公室随手打开灯,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大林斜躺在床上,瓷砖地上吐了一大堆,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言情片,一对狗男女正在光着腚做爱,“嗯——亲亲我嘛”之声,是从电视里那个骚娘们嘴里传出来的。白如雪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她没有看到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她关掉电视机,又把大林吐的埋汰东西收拾出去,给大林的后脑勺下塞个枕头,这才放心地打车回家。
天刚麻麻亮,白如雪就被那根长长的金发闹得睡不着了。她打开灯,又在褥子上仔仔细细地找,看还有没有长头发。找了一气,没有。她又跳下地,在衣柜里拿出大林穿过的衣裤认真的查看,也没有发现“敌情”。她还是琢磨,那根长长的金发丈夫是从哪儿带来的呢?又是哪个坏女人的呢?她搜肠刮肚地苦想,脑海里出现定格——赵美美。
赵美美是大林的司机,两人整天在一起,美美才20岁刚出头儿,人长得标致,穿得时髦,鲜嫩得冒浆儿,大林能不动色心吗?谁不知道,美美的妈妈赵寡妇从年轻时就跟公爹李发有一腿,这个养汉精生下的闺女,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大林没有邪心,美美那个小浪货也会勾搭他呀,能有不吃鱼的猫吗?对啦,白如雪又想起来了,这个赵美美梳的就是长长的披肩金发,准是她和大林在一起骨碌,把长发带回家的。板上钉钉,这根长头发就是赵美美的。
“咚!咚!咚!”随着楼梯的脚步声,白如霜推门走了起来。“姐姐,都到一气活的时候了,你咋还头没梳脸不洗的,在家干啥呢?”
“如霜,你姐夫都把我气死了。”
“他咋地啦?”
“他有花花肠子了。”
白如霜一惊,“和谁呀?”
白如雪先把床上发现一根长长的金发的事向妹妹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怀疑他和美美扯到一块儿去了。”
“不能吧?”白如霜转动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姐夫不像那种人哪。”
“我都想半天了,和你姐夫常接触的女人中,就那个美美梳黄披肩发。他们俩整天打成堆炼成块的,这根黄头发不是她的,是谁的?”
“人家是黄头发就跟姐夫好啦?”白如霜嘻笑着说:“姐姐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白如雪看如霜梳的也是长长的披肩金发,两道月牙儿般的弯眉,一对葡萄般的大眼睛,瓜籽脸上白里透红,两眉中间还有一棵小米粒大小的美人痣,妹妹比她长得俊美,突然使她醋意大发,“你也离大林远点,我看不上你那轻飘样。”
恰似一枚锋利的钢针,狠狠地刺着白如霜的心,她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
白如霜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家里又没有亲人,便住在姐姐白如雪家。她和姐姐虽是一母所生,但性格大相径庭。白如霜活勃、泼辣、大方,在家穿的有时露一点儿,透一点儿,常常叫姐姐如雪看不惯,没鼻子没脸地数落她:那么大的姑娘,在你姐夫面前怎能那样呢?一次,大林从城里给如霜买回来一件白色连衣裙,如霜接过连衣裙,回卧室换上后,来到客厅在大镜子前左照右照,乐得还来了个跳舞似的大旋转,裙子一飞,那白大腿根露了出来。“姐夫,好看吗?”
“好看。”大林满面带笑。
坐在一旁的姐姐白如雪,看妹妹在丈夫面前露出了白大腿根,那心里本来就直翻个儿,没想到妹妹还跑到大林跟前,搂过姐夫的脖子,在他的脸蛋上美美地亲了一口:“姐夫,你真好。”
白如雪的肺都气炸了,变脸骂道:“如霜,你不要脸。”跑回卧室气哭了。
第二天一早,白如雪把妹妹叫到跟前,“如霜,你都20岁了,不能总在家里呆着,出外学点啥,若不然将来咋办哪。”
“我上姐夫奶牛场去。”
“不行。”如雪怎能让妹妹和丈夫在一起呢?
白如霜被逼无奈,进城学本领。
响水湾离福阳县城十公里,白如霜进县城当天就找到了如意的工作,在浪子高级美发厅当学徒工,月薪1000元。
学手艺,都是徒弟向老师交学费,可白如霜学艺,不但不交学费,师傅还给她开支,这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事,刚刚步入社会的白如霜,压根就没有想到,她已跳进火坑,难逃色魔的魔掌了。
浪子高级美发厅的老板40多岁,曾在香港学过美容美发,论手艺在县城是数一数二的,可论人品在人堆也是难找到的坏家伙。她的美发厅每年都收七八个女徒弟,稍有点姿色的,很少能逃出这个色魔的掌心。去年,他和那个叫兰花花的女徒弟勾搭上后,竟乘着老婆上班,大白天把兰花花领到家里去狗扯羊皮。巧的是单位领导派他老婆出差,他老婆回家来取衣服,被捉奸在床。他老婆一憋屈,得了精神病,住进了精神病院。老婆一住院,这个牛老板更是无所顾忌,整天像头起兴的大公驴。他把白如霜招来学徒,破例每月给她1000元,就是想时机一到,玩玩她。
牛老板有如此邪念,对新来的白如霜那是殷勤百倍。天天手把手的教白如霜理发、烫头、美容手艺,还专门倒出一间房子,免费让她住宿。来不到一个月,还给她买了一套天蓝色沙裙,白如霜穿在身上,别说有多漂亮了,牛老板看着,浑身就跟火烧似的。
牛老板淫火旺盛,便常在人少之时,开始向白如霜摸摸搜搜,每次都遭到白如霜的白眼,他感到这是一朵带刺的鲜花,想摘还真扎手。这个玩弄女人成性的下流东西,在这方面是个老手,脑袋一转悠就来了损招。
牛老板的家就住在楼上。晚上,他带着恳求的口气说:“小白,我想求你帮个忙。”
白如霜问:“帮什么忙?”
“我想吃顿饺子,馅和面都弄好了,你上楼帮我包包咋样?”
老板叫帮助包包饺子,不是啥大事,白如霜没有多想,就跟他上楼了。
包好了饺子,炒完了菜,牛老板非拉她在一起吃,白如霜本心不想留下,一个大姑娘跟他在一起吃啥?可牛老板拽住不放手,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下。牛老板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给白如霜倒了一大杯红色饮料。白如霜吃一口肉馅饺子,喝一口甜滋滋的饮料,说:“这饮料真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儿。”牛老板又把白如霜的饮料杯子斟满,心里话,这些怪玩艺都喝下去,你就跟我上床吧。
缺八辈德的牛老板,在饮料里放上了“少女之春”,白如霜喝了一杯多,怎能受得了?她顿感全身淫火四烧,有些控制不住。这时,牛老板站起来,双手捧起白如雪粉红的脸蛋,毫不犹豫地亲了起来。白如霜的嘴里发出动情的“吭叽吭叽”的声音。牛老板把白如霜抱上了床,脱掉了她的天蓝色连衣裙。
白如霜没有反抗,牛老板像火车头,呼呼地开了过来……
三 姐妹情仇
一抹红霞临窗,白如霜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看见赤条条的牛老板躺在自己的身旁,“呼”“哈”地打着响鼻,睡得正香。她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顿感又羞又恨,一翻身坐起来,照准牛老板的大胖脸蛋子,左右开弓,就是两个狠狠的大嘴巴。
牛老板被打得从床上弹起来,站在地上捂着火赤燎的脸,“你她妈的”,他刚想破口大骂,看见满脸怒气的白如霜,又忙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的小宝贝,你醒啦。”说着就上床来搂抱白如霜。
“叭!”又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落在牛老板的脸上,白如霜大骂:“你是牲口。”
牛老板是只老色狼,玩过不少女人,不只一次得到过黄花大闺女,像白如霜这种场面他见多了。挨了打,他并不在意,仍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宝贝,我是牲口。你消消气,谁让我占你便宜了呢?有啥要求,尽管开口,怎么样?”
“我啥也不要。我告你去,你强奸我。”白如霜穿好衣服,迈步要走。
这工夫,牛老板也穿完了衣裤,听白如霜的话他一点也没着急,反而镇静地说:“你去告吧,下楼往南走一百米就是派出所,我在这儿等着你。”
白如霜有些纳闷,这个色狼并不傻为啥不怕自己去告他呢?
“我强奸你?那你怎么坐在我的床上呢?”牛老板反问说。
“你骗我来包饺子。”
“我叫你来吃饺子,也没叫你来找汉子啊?你别忘了,昨黑上床还是你给我解的裤带呢。”
对昨天晚上的事,白如霜还是记得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往牛老板的怀里钻,是否给牛老板解裤带了,有点模糊不清,若是真的,那自己去派出所报案,不就等于去告自己吗?她正没主意之际,又听牛老板说:“警察来了,我说你想卖淫,讹我钱。”
白如霜的精神防线被牛老板的歪理邪说彻底击溃,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个刚刚走向社会的小丫头片子,怎能逃出牛老板的手心。牛老板得意万分,走过来坐在白如霜的身边,春风细雨般地劝说:“如霜,我真的喜欢你。过几天我就和疯老婆离婚,堂堂正正地娶你。我们有楼房,有存款,保你这一辈子戴金挂银,享不尽的富贵。”他掏出花手绢,轻轻地为白如霜拭着泪,“宝贝,别哭了。”
晚上,牛老板叫白如霜到楼上去睡,白如霜没理他。
白如霜哪里知道,牛老板有她宿舍的钥匙,她在宿舍睡得正熟,牛老板开门,悄悄地上了床,白如霜被惊醒,她双手奋力想把牛老板推开,可牛老板的力气就像牛一样。白如霜挣脱不了,只好随牛老板摆弄了……
自己的身子已经是人家的了,白如霜认了。她问牛老板:“你真的想娶我?”
牛老板呼哧带喘地说:“那还有假,如果我说谎,天打五雷轰。”
听到牛老板的海誓山盟,白如霜的心安稳了下来,她抱住牛老板,两个人狠狠地亲着、亲着……
从此,牛老板和白如霜打成堆炼成块,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这天晚上,牛老板听说北关新开了一家狗肉壮阳神汤馆,买卖红火。男人喝一碗狗肉壮阳神汤,比吃春药还好使,于是他带着白如霜坐“神牛”跑了十几分钟,特意去品狗肉壮阳神汤。
北关街8号是一幢四层大楼,大楼一、二层是狗肉壮阳神汤馆,三楼、四楼是旅店。牛老板带着白如霜来到狗肉壮阳神汤馆,没在一楼的散席就坐,直奔二楼雅间。他们要了四个菜一大碗狗肉壮阳神汤,半斤装三沟老酒一瓶。
四个炒菜很快上来,牛老板和白如霜边吃边喝。过了半个小时候,服务小姐才把狗肉壮阳神汤端上来。牛老板一看,那碗神汤里有狗皮、狗骨、狗牙、狗肾、狗肉……使他不能容忍的是还有几根细细的狗毛。他有些来气,用筷子指着碗里的狗毛说:“小姐,给换一碗,这还有狗毛呢?”
“嘻嘻”,小姐一笑,说:“先生,那毛是正地方的,没有那毛还叫什么狗肉壮阳神汤呢!”
牛老板听后,不再多问,甩开大嘴便把能咬得动的都吃了,又把剩下的半碗粘乎乎的汤也都喝了。说来也怪,牛老板吃完这狗肉壮阳神汤还真觉得浑身来了邪劲儿,甚至连回家这工夫也等不了,便领着白如霜在三楼开了房间,两个人一进屋就迫不急待地上床了。
牛老板使出各种花样,足足折腾到半夜,总算是筋疲力尽了,他这才躺下,准备搂着白如霜睡觉。就在这时,服务小姐“咔”的一声打开了房门,闯进两个扫黄的警察来,他们当场被捉。
警察把牛老板和白如霜带回公安局,牛老板因嫖娼挨过罚,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向警察作了交待,交5000元罚款,自己走了,白如霜说自己不是卖淫女,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交罚款又没钱,只好给牛老板打电话,叫他带钱来把自己领回去。白如霜万万没有想到,牛老板不但不赎她,还在电话里把她骂个臭够:“你个小浪婊子,叫我5000元去赎你,你值吗?告诉你,我不想再玩你了,你爱哪卖就哪卖去吧!”
白如霜放下电话,就像哑巴叫牲口,有话说不出。她恨牛老板,他骗了她,毁了她的青春,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满脑子都是那可恶的牛老板,恨不得一刀一刀把他跺成肉泥。在看守所里,她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从恨牛老板慢慢地她又转向恨姐姐白如雪。如果当初她跟姐夫去奶牛场上班,那该有多好哇。就是这个爱吃醋的小心眼儿姐姐,不让她到奶牛场上班不算,还非逼她出来打工,结果闹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姐姐呀,你有半分姐妹之情,妹妹也不会有今天哪!白如霜心里和姐姐系了一个大疙瘩。
过不几天,白如霜的姐夫大林听说了,他带5000元钱替白如霜交了罚金,把她接回了响水湾。
妹妹如霜出了这么大的事,姐姐如雪对她有自责也有白眼。自责的是父母不在了,她不该赶妹妹出去打工;而给她白眼的是,妹妹不自尊、自重,受了牛老板的骗。如霜刚一回家,如雪对妹妹还算过得去。可没过几天,如雪的醋劲又上来了。她害怕如霜和大林在一起说笑,她总觉得如霜是埋在小楼里的一颗炸弹。一天晚上,她悄悄地对丈夫说:“大林,不能总让如霜呆在家里,我不放心哪。”
“我说叫她上场里去,你还不同意。”大林说。
“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怕她勾搭你。”
“那明天我在街里给她租三间房,叫她开发廊,怎么样?”
“行,快叫她走吧。”
她们说的话虽然声不大,偏巧让如霜听见了。如霜心里就更恨姐姐如雪了。
第二天,姐夫大林真的在街里给如霜租了三间房,如霜便搬出小楼开起了“如霜发廊”。
随着岁月的流逝,往事叫如霜淡忘了许多。虽在同村住着,她却两个多月没有看见姐姐了。今天她心还算不错,特意来看姐姐如雪,没想到姐姐说她:“你也离大林远点儿,我看不上你那轻飘样儿。”如霜不想再和姐姐多说一句话,“咣”的一声摔门而去……
四 白金项链
一连气七八天了,响水湾上空总是一层浓云盖着一层浓云的,乌突突的,闷得人们喘不过气来。这是老天爷在作闹,早晚会有一场大雨。
这几天白如雪的心情更不好,她总觉得大林在外边干些猫三狗四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为啥天天回来得那么晚,到家就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若是以前,最多隔一天就得和她做爱,可这一连几天晚上都没和她近乎了。他在外面没事,能憋住了吗?白如雪心中没缝儿,连做梦都是那点事儿,一会儿梦见大林和美美亲热;一会儿她梦见大林和如霜做爱……这块心病折腾她瘦了许多,白天坐在村部办公室,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如雪,你怎么啦?整天跟丢了魂似的。”村长胡图似乎看出了如雪的心事。
“唉——”如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没啥事。”
“没事?是担心男人有钱就变坏吧?”胡村长还真是摸准了白如雪的脉。
在屯子里论着,白如雪管胡村长叫姐夫。这个胡图村长不胡涂,好像钻进她的心看了似的,说得如此的准,她还有什么可瞒的呢?“村长,这些日子大林有些反常,有时不回家不算,前几天身上还带回一根长长的黄头发,你说,这能叫我放心吗?”
“如雪呀,我早就想告诉你,在这花花时候,你可得看好你家大林。”胡图转动着诡秘的小眼睛说:“你家大林可是李发的儿子啊。”
“这和我公爹有什么关系?”白如雪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白如雪哪里知道,响水湾上万口人,胡图最恨的就是她的老公公李发。农村有句俗话: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胡图和李发有夺妻之仇哪。
快50的胡图,个子像根竹杆子,刀条脸上刻着一对小眼睛,长得实在对不起父母,可媳妇向仙花却是个大美人。向仙花比胡图小十岁,人长得漂亮还爱打扮,那就更漂亮了。十年前,不到30岁的向水仙在李发的奶牛场当会计,两人勾打连环,就闹腾到了床上,当然这事开始胡图不知道。夏季的一天,胡图到城里妹妹家去串门,说要在妹妹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回来。晚上,胡图在妹妹家喝完了酒,又看完了电视剧,觉得心里闹腾,便鬼使神差地打车回到了响水湾。他家是半人高院墙,跳进了院,房门他有钥匙,开门进屋,打开灯一看,见李发和他老婆正光着腚在炕上找衣服。胡图气得满脸发青,小眼睛差点冒了泡。
仙花看事已败露,反而还不急着穿衣服了。她平静地说:“李场长,你走吧,没你的事儿。”
李发走后,仙花向胡图说:“你都看见了,咋办吧?”
胡图举起豆包大的小拳头,狠狠歹歹地说:“我捧死你这个浪娘们。”
仙花把小嘴一撇,“你敢打我?不打我都不想跟你过了。”
胡图就怕打离婚这句话,忙放下拳头,跪下抱住仙花的大腿,抽抽嗒嗒地哭开了,“不,我不和你离婚。”
“不离婚?嘻嘻。”仙花嘻笑着说:“你不叫胡图吗,我看那你就胡里胡涂算了。”
胡图抱着仙花的大腿不放,恳求说:“我求你不要到奶牛场上班去了。”
仙花寻思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丈夫的恳求,打那以后她再也没去奶牛场上班。
仙花和李发虽然一刀两断了,但胡图内心的仇恨一直未消,他恨不得找个机会一刀捅了李发。后来李发有病死了,生活的现实也没给胡图一个报仇的机遇。如今李发的儿子和儿媳妇有了矛盾,胡图小眼睛一转,来了坏道道,他要挑拨如雪和大林矛盾升级,甚至家破人亡才能解心头之恨呢!他煞有介事地说:“和你公爹有什么关系?这关系可大了。如雪,你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吗?”
“听说过。”如雪点点头。
“你老公爹李发活着的时候,风流、花花,牛场漂亮一点儿的娘们他都玩过。”胡图村长望风扑影地说。
“姐夫,你别瞎掏了。”如雪对老公公的事儿有点耳闻,但没听人具体说过。
“我扒瞎,我亲自碰见过。”胡图添油加醋地讲了起来……
“这是20多年前一个盛夏的夜晚,我在家的大柳树下乘凉。那天晚上月亮贼拉地亮,一看老远。忽然,我看见一个人在赵老蔫家的门前踅来踅去。赵老蔫去修辽河大堤去了,家里就剩他媳妇苗秀秀了,这个人在人家门口转悠啥呢?我正寻思,见房门开了,那个人闪身进屋了。这个人是谁呢?小半夜了,找苗秀秀干啥呢?我怀着好奇心,悄悄地来到了苗秀秀的三间光腚房前,窗帘没挂严,我顺着缝往里一看,见你公爹嘻笑着,正在摆弄秀秀的两个大奶子。秀秀说:‘把灯闭了。’你公爹说挂着窗帘呢,点着灯看着你的浪样,来情绪。说完,你公爹就给秀秀干上了。”
如雪的脸一红,“去你的吧,别掰扯得那么细了。”
“这我还没细说呢,那场面比看黄色录像有味儿多了。”胡村长说着咽了口唾沫,“如雪你想想,你老公公那样,他的儿子能不风流?苗秀秀是个破鞋精,她的闺女赵美美能不发浪?现在,赵美美给你家大林开车,俩人整天在一起鬼混,还能囫囵了?”
叫缺洋德的胡图这么一说,如雪的心里疑团就更大了。她转动着双眼,自言自语地说:“八成他俩真地滚到一块儿啦!”
“还八成呢,我看十拿九稳。”胡村长挑唆说:“如雪,你戴的是金项链,可赵美美戴的是白金项链。那项链你知道是谁给她买的吗?”
“谁给她买的?”
“半个月前,我去城里瑞金首饰店给老伴买耳环,正巧碰上你家大林在那儿给赵美美挑白金项链。那条项链大林花了8888元。当时是大林亲自给她戴在脖子上的,那赵美美差点就扑到大林的怀里。”
“这是真的?”如雪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回家去问大林,他给没给赵美美买白金项链。”胡村长丁是丁卯是卯地说:“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俩人没有破鞋烂袜子的臭事,他能花2888元给那小狐狸精买白金项链吗?如雪脸气得刷白,“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姐夫,都快把我气死了。”
“那叫癞蛤蟆没毛——随孬种。”胡图别有用心地说:“如雪,光生气没用。”
“姐夫,那你说我该咋办?”如雪问。
“以牙还牙。”胡图的一双小眼睛射出了色迷迷的光。
“咋个以牙还牙?”如雪不解地问。
胡图慢慢地凑到白如雪的身旁,笑嘻嘻地说:“他在外面整天玩女人,你也别傻乎乎地干闲着,给他戴上几顶绿帽子,那该有多解恨。”说着,他把如雪紧紧地抱住了……
五 长发再现
胡图有邪心,如雪没有淫意,这事怎能成呢?如雪立刻把脸转过来,“放手,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胡村长见如雪将鼻子了,忙松开抱住白如雪的双手,红着脸说:“我跟小姨子闹着玩呢。对了,我差点忘了,县里通知,叫你去参加计划生育会。今天晚上报道,会期一天,你回家收拾收拾,到县里开会去吧。”
如雪白愣了一眼胡图,回家取了点随身用的东西,坐车到县里开会去了。
李大林到省城谈生意,足足忙了两天,第三天,日头刚一扎西就到家了。他给如雪打电话一问,如雪正在县里开会,晚上才能回来。司机赵美美说:“李总,你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
这两天大林确实挺累,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赵美美看大林睡了,自己也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阵。她洗完澡出来,就动手做了一碗荷包蛋。刚做好,大林就醒了。赵美美亲热地说:“李总,我给你做了碗荷包蛋,放在厨房里,一会儿你吃了吧。若是没啥事,我走了,明早来接你。”
大林下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没事了,走吧。”
赵美美走了,他在地板上转了一圈,觉得肚子是有点饿了,便来到餐厅吃美美给他做好的那碗荷包蛋。他吃得正香,白如雪从县里开会回来了。她走到丈夫的身边,笑着说:“哟,是谁给你做的荷包蛋哪?闻着还挺香呢。”
“美美做的,她刚走。”
说者无心,听者炸了山。“你让那婊子玩艺做什么饭?”白如雪脸上立刻挂满了霜,气得喘粗气。
大林知道如雪心眼儿小,爱多心吃醋,可这也有点太过分了,他也来气了,“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算啥人呢。”
“啥人?正经人,不像你们爷们儿竟干些猫三狗四背人的事儿。”
“我干啥背人的事了?”大林质问说。
“你给那小妖精买白金项链了吗?”如雪单刀直入。
大林一愣,怪了,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即然人家知道,瞒也瞒不住了,语气也不那么硬了:“买了,花了8888元。”
“你俩啥关系呀?不然,怎么会花那么多钱给她买项链。”如雪追问说。
“买条项链就有关系了?”
“那你咋没给别人买呢?”
大林说不清楚,他也不想说清楚,这饭他再也没法吃下去了,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生起了闷气。
白如雪数叨了一气,又骂了一阵,见大林装聋作哑,这才消停下来,到卫生间想洗个澡。她伸手刚要放水,白色的浴盆上,有一根长长的金发映入她的眼帘。她去县里开会,只一夜不在家,这浴盆里怎么飞来一根长长的金发呢?秃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昨晚上大林领女人在家过的夜。这人是谁呢?如雪断言肯定是赵美美。如雪抓起那根长长的金发,就像抓住了大林干那事儿的把柄,从卫生间冲到大林的面前,逼问:“昨天夜里你和哪个骚女人在咱家住的?”
“你别往我身上倒屎盆子了,我昨天在省城呢,下午才回来的。”
“你说谎,那浴盆里这根黄头发哪来的?是你的,还是我的?”如雪拎着那根长长的金发叫大林看。
赵美美洗澡的时候,大林正在睡觉,他压根儿不知道这根长发是赵美美的。此刻,他看见妻子手中的金色长发,有口难言,怎么也说不清,讲不明。他无可奈何地说:“如雪,咱们结婚七八年了,我啥时候干那种不要脸的事儿了。”
“别打岔!”如雪拦住大林的话,“你先说这根黄头发哪儿来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昨天晚上你和赵美美回到家,见我不在,这回可有了机会。你们二人先洗了鸳鸯浴,然后就上床了,是不是?”如雪推理判断说。
“你这是顺嘴瞎说。”大林气得在地上来回地走:“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没逼你,你还少干那事儿啦?”
“我,我,我……”大林“我”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个子午卯酉来。
“你等着吧,明天我看见那个小妖精,我撕烂了她。”如雪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起来……
如雪又骂又作,闹得大林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他走出家门,在街上没目标地走着,夏夜微风吹来,他觉得全身舒服多了。走着,走着,大林不觉来到了如霜的发廊门前。对啦,把这事儿跟小姨子说说,她们是亲姐妹,叫如霜劝劝她姐姐,若不然这日子可怎么往下过呀。
如霜的发廊没有顾客,她正准备吃晚饭。如霜见姐夫满脸不高兴地走进来,忙着站起来,笑盈盈地说:“姐夫,吃饭了吗?”
“还吃饭呢,气都气饱了。”大林坐下说:“你姐不知犯了哪股病,整天怀疑我这个那个的。”
“我姐姐那人真的得了疑心病。你别理她。”如霜说着站起来,“姐夫,你给我看会儿屋,我出去办点儿事儿。”
工夫不大,如霜买回来不少熟食和凉菜,还有一瓶三沟老酒。“姐夫,你不没吃晚饭吗,我陪你在这儿喝点儿,高兴高兴。”
赵美美给大林做的那碗荷包蛋,他只吃了半碗就生气放下了。这么老半天折腾,他还真饿了。此刻,小姨子既给他准备了酒菜,他也不用客气,两个人坐下便喝了起来。大杯酒下肚,大林的话也就多了。他说:“如霜,你姐这个人哪样都好,就是心眼太歪,动不动就吃醋瞎猜疑,你抽空儿劝劝她。”
“我劝她?”如霜喝了一小口酒:“那我可不敢,她心里还怀疑我呢。”
俗语说:以酒浇愁愁更愁,大林把满满一大杯酒一饮进肚,“唉!她这个人没有不怀疑的。如霜,你说我可咋办吧?”
心平气和地说,如霜对姐姐已不存在什么感情,甚至还恨她,可她对姐夫大林颇有好感。她在看守所没人管的时候,是姐夫大林花5000元钱把她领回来的。她回来开发廊的房租至今还是姐夫给拿的。现在她看见姐夫被姐姐闹得这个样子,打心眼里心疼大林,她考虑再三,便说:“姐夫,你们实在不行就散吧。”
“这么多年了,哪能说散就散呢!”酒入愁肠,大林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无限的伤心,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竟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一哭,如霜的心里特别的难过,掏出花手绢一边替姐夫擦眼泪,一边说:“男子大汉,哭啥,过着没意思离婚算了。”
“咣!”一声门响,如霜的话被闯进来的如雪全听到了。她一大步跨到如霜的眼前,抬手给妹妹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你真是个轻飘货,和我离,跟你上床啊?”
如霜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儿,愣住了。
六 美美挨打
自从如雪在发廊和妹妹如霜干完架,她整日更是心乱如麻。一会儿,她的脑海里出现大林和赵美美在一起亲热的场面;一会儿,她的眼前出现大林和如霜在一起嬉闹……她的怀疑症发展的很快,仿佛精神出了问题。
胡图村长一点儿也不胡涂,他知道如雪为什么闹心,可他并不劝解,反而不断的火上浇油。“如雪,你两眉扣一眉的往那儿一坐,想啥呢?”
如雪看一眼胡图村长,用寻问的口气说:“姐夫,用你的眼光看,大林和赵美美有那事没有?”当然,如雪希望胡村长说他们之间没有那事,自己的猜疑是多余的,可胡图的回答偏与她的心思相反。
“他俩如果没那事,我都变个狗见你。”胡图板上钉钉地说:“没那事,大林能花那么多钱给她买白金项链。”
如雪的心里酸溜溜的,又问:“那他和如霜不能有那事吧?”
“俗话说: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胡图轻轻地拍着如雪的肩膀说:“我敢说如霜的整个屁股都是你家大林的。”胡村长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如雪说。
“你看见啦?”如雪追问说。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每次如霜见到大林都浪得不知道迈哪条腿。”胡图顺嘴开河地说:“这么说吧,他们俩晚上常不点灯在发廊呆着,不干那事干啥吧。!”
如雪本来对妹妹就有怀疑,他这么一说更是真的了。可如雪有一点不明白,大林若是和美美有一腿,那么同时怎能又和如霜好呢?她总觉得有些离谱。
精明的胡图知道如雪在想什么,便说:“如雪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社会上不有顺口溜说:一等男人三个她,二等男人二朵花,三等男人临时抓,四等男人下班就回家,末等男人到家没有她。像你家大林,那是一等男人,有个三五个女人是正常的。话又说回来,当女人的也别太认真了。听说外国男人拿男女的事就跟人见面握握手一样,有啥了不起的。”
如雪说:“我就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好的,难道配不上他大林?”
“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事。”胡图按照他的花花肠子向如雪解释说:“这就像一个人,谁都爱吃饺子。可是饺子怎么好吃,叫你上顿吃,下顿吃,一年365天,天天吃饺子,谁都会吃得腻味心烦的。因此,人不能总吃饺子,还要吃大米饭、小米饭、高粱米饭,甚至吃顿苞米面饽饽。哪有像你这样死心眼的人。”说着,胡图轻轻地拍着如雪的肩膀,见她没有烦他的意思,色胆立刻壮了,便把手慢慢地伸向如雪的前胸。
如雪的心刀绞麻乱的,当胡图的手摸到她那丰满的乳房时,闹得她一惊。不过她没有发作,她觉得好歹和胡图在一起可以说说心里话,他能给她解解闷,于是,如雪把胡图的手轻轻地拨开,说了句:“别闹。”便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胡图原地没动地站在那里,他把手举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如雪胖乎乎乳房的感觉,在他心中热乎乎地流淌着。他十分清楚,如雪对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横眉怒目了,变得温柔多了,这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越来越近了。
如雪走出村部办公室,无意看见自家的桑塔纳轿车飞驰而过。她抬手看看表,正好十点。如雪寻思,白天大林很少回家,这时回家来干什么呢?莫不是大林知道她上班,带着赵美美回家扯犊子来了?想到这里,她连办公室都没有回,一阵风似地向家里跑去。
白如雪呼哧带喘地跑到她家楼前,见桑塔纳轿车停在楼门口,车上没有人。她想,这对狗男女一定上楼快活去了。这回把你俩当场捉住,看你们还装不装?如雪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慢慢地推开门,悄悄地走进客室,一眼看见赵美美正在大写字台上翻东西,却没见丈夫大林的影子,白如雪大声问道:“你上我们家来翻什么?”
这些日子大林几次去省城,正在跑奶制品深加工项目。前几天,他和对方谈得差不多了,自己便在家先起草了个意向合同。今天,省里那家企业领导来了电话,说近一、两天来响水湾和大林签订奶制品深加工合同。今早上班大林忘了带那份合同草稿,便叫美美开车回来取。美美正在全神贯注地找那份材料,被白如雪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浑身一抖。她回头一看,见是白如雪,长长地松了口气,“哟,是嫂子啊,吓我一大跳。”
白如雪往前走了一步,双眼盯着脸色煞白的赵美美,脑海里飞来了一个又一个问号,你赵美美没干缺德事,脸为啥吓得那么白?你赵美美不和大林在一起鬼混,大林能把家的钥匙给你?如雪用怀疑的眼神端祥着赵美美,这个小浪货真美呀!金色长发披肩;直鼻梁,元宝嘴,两道弯眉,如画似描;双眼水灵,含情脉脉;前胸凸起,勾人二目,身段苗条,臀部丰满……如雪看着看着,醋意大发,再一次质问:“你在我家翻什么呢?”
“李总叫我来取一份合同草稿。”赵美美见如雪脸色不对,怯生怯气地回答。
“你怎么有我们家的钥匙?”如雪追问。
“方才李总在场子给的。”
“不是方才,早就给你了吧?”如雪的目光冷冷地盯住美美问。
“真是方才给的。”
“你俩整天在一起鬼混,我看这钥匙他早就给你啦。”
“嫂子,今天你是怎么啦?”赵美美不明白如雪为啥对她这样。
“我怎么啦?”如雪冷笑了一声,“你该问问你自己和大林怎么啦?”
赵美美就像掉在云雾里,不知她说的是什么,纳闷地说:“我和大林没怎么呀。”
“别装像了,你和大林睡没睡?”
赵美美的脸腾地红了,“嫂子,你怎么顺口胡说?”
“我胡说?”白如雪指着赵美美脖子上的白金项链说:“我问你,这白金项链是谁给你买的?”
白金项链是大林给她买的,赵美美要说真的,那白如雪还不把她吃了啊?不说真的,赵美美又不会说谎,干张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我家大林给你买的。你还装啥?”
赵美美无话可说,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说:“是,是他买的。”
“你不跟他上床他能给你买这么贵的白金项链吗?”
“真的没有。”
“让你不承认。”白如雪一手上去就把赵美美挠个满脸开花,接着她抓住赵美美的金色长发,把她的头往墙上“咣!咣!咣!”猛磕,大喊着问:“说,你俩上床没有?”
赵美美的头被撞得“嗡嗡”山响,嘴里央求说:“嫂子,我们真的没那事,不信,你去问李总。”
“我问他,他搂着你舒服,能告诉我吗?今天我就问你。”说完,如雪又拽着美美的长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嫂子,你就是撞死我,我们也没那事。”
“让你嘴硬。”“咣!咣!咣!”如雪把美美的头依旧往墙上撞着。
忽然,如雪发现美美的头上流出了鲜血,她有些害怕,这才松开赵美美的金发。
赵美美满头是血,跑出了楼门……
七 家破人亡
李大林坐在办公室里,就等着看那份合同草稿,可赵美美去了三、四个小时还没回来。他正在着急,难道美美在路上出事了?
“咣!”一声门响,满脸是血的赵美美闯进了办公室,大林大惊:“美美这是怎么啦?出车祸啦?”
“不,是嫂子打的。”
赵美美头上流血,可脸是血,李大林不知她伤得轻重,忙开车把她送进了城里大医院。
别看赵美美被打得像个血葫芦,其实伤并不重,经医生检查,只是脑袋上被撞出不少大包,有两处头皮被磕破。大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
躺在病床上的赵美美,看着坐在身边的大林,心里总有个解不开的谜。是啊,这几年李总对她太好了,每次开工资都往她的工资袋里多塞二百元,有时还给她买漂亮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呢?赵美美的脸微微地发红,故意嗔怪地说:“李总,都怪你给我买白金项链,不然我也不会挨打。”
大林微微一笑说:“美美,不怪买项链,都怪哥没向你嫂子说清楚。”
“这事你能说清楚吗?”
“能。”
“你怎么说?”
“我告诉她,你是我的亲妹妹,不就没事了吗。”
“你在哄我开心。”
“不,你真的是妹妹。”说着,大林打开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妹妹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赵美美手拿信不解地问。
“你一看就知道了。”
赵美美慢慢地打开信,映入她眼帘的是如下文字:
大林:
美美是我和苗秀秀的女儿,爸爸死后,望你能照顾好妹妹美美。
爸爸:李发
美美看完李发的遗嘱,心里忽拉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大林所以给她多开钱,给她买项链、买衣服,是在尽一个当哥哥的责任。她满脸泪花,扑到大林的怀里,“哥哥,这事如果你早对嫂子说,怎会闹到今天这天地呢!”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林压根就不想把这事和如雪说,他偷偷地照顾好妹妹美美,也就算了。叫他没想到的是,妻子怀疑他和妹妹美美关系不正常,并逐步升级,因此,这两天他就把藏在办公室的父亲遗嘱打出来,放在文件包里,准备回家和如雪把事情说明白。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如雪说,如雪却大打出手了。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美美,今天晚上我回家就把这事和你嫂子说,咱们是一家人了。”
“哥,她能认我这个妹妹吗?”
大林抚摸着美美的秀发,肯定地说:“会认的。”
胡图吃完了晚饭,自己在家可直没意思。他那个风骚老婆常往外跑,这不,又三、四天没进家门了。老婆总让人家玩,他的心里不平衡,也总想跑跑骚。他的色心更高,就想把如雪弄到手。如能和如雪搞上,一他报了当年李发玩他老婆之仇;二他觉得能把如雪那样漂亮小娘们玩了,这一辈子死了也不屈。今天下午,如雪在村部里对他说,她把赵美美打了,这可把胡图乐坏了。她家的矛盾正在升级,只有如雪和大林感情不和,他才能有机可乘。原来,他碰如雪一下,如雪总是怒目横眉的,可最近就不那样了。他想起了今天下午,他几次去摸如雪的小胖手,如雪都没有躲。他开始胆大了,旬摸到如雪的屁股,该死的王大哈哈去了,搅了他的美事。看来火候到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胡图心想邪事,浑身发痒,决定去逗逗如雪。
在镜子前,他把那几根稀不登的胡子刮溜光,又洗把脸,然后拿起木梳想梳头发时,看见木梳上有一根长长的金发。他知道这黄头发是他老婆的,捏下那根长发想扔,忽然又停下了。他的小眼睛嘀溜溜转动了一会儿,得意忘形地笑了,就凭这根长发,今晚定能给如雪搞上。他把那根长发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兜,又对着镜子打扮一番,喜滋滋地向如雪家走来。
白如雪把赵美美痛打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方才大林从医院打来电话,左一个她不对,右一个她不知情;说她小心眼,说她疑心病……气得如雪身上直哆嗦,这婊子可真厉害,用啥招儿把大林唬住的呢?大林呀大林,看来你是不往好草上赶了。她心里难受,难受的是自己心上的人,被别人抢去了。不用你大林臭美,养汉谁不会,早晚也叫你尝尝当王八的滋味儿。
白如雪正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胡思乱想,胡图一点儿动静没有地走了进来。如雪笑着说:“你像只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进屋了。”
“我是猫也是只馋猫。”胡图坐在沙发上,用小眼睛撒目着全屋。卧室里没什么摆设,只有双人床、一对沙发、茶几和一个衣服架,衣服架上挂着大林的短袖白上衣和如雪的一件蓝花粉地上衣。当胡图的双眼看见大林那件短袖白上衣时,眼神立刻亮了。
“馋猫,你看啥呢?”
“我找鱼呢。”
“我们家可没鱼,给你沏壶茶吧。”如雪去客厅拿暖瓶。
如雪去客厅的瞬间,胡图忙从上衣兜里取出他老婆那根长长的金发,几步走到衣架前,放在了大林的雪白上衣上。
如雪给胡图沏上了茶,胡图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假装夸奖如雪说:“如雪,你可真是个干净人,这屋收拾得都照人。”他站起来走到衣架前,又说:“看大林这衣服,你洗的多白净。”接着,他故作惊讶:“这儿咋有这么长一根黄头发呀!”
如雪走过来一看,见大林衣服肩上真有一根长长的金发。第三根长发的出现,气得如雪不知说啥好,“你等他回来,我跟他没完。”
“如雪,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胡图假惺惺地劝解说:“你怎么跟他干仗,人家不还是得到实惠了吗?光生气有啥用。”
如雪气得掉下了眼泪,“姐夫,我贪上这么个花花东西,咋办那?”
胡图挨坐在如雪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引诱说:“他满山放火,你不会在屋里点灯啊!他叫你当女王八,你不会给他戴绿帽子啊。”
“我不想那样做。”如雪喃喃地说。
听语气,胡图知道如雪已没了底气,便把手慢慢地伸向了如雪那圆鼓鼓的乳房,轻揉着说?“这不怪你,是他逼的,要不然太便宜他了。”
如雪把头扎在胡图的怀里,不吱声了。
胡图色胆大壮,伸手脱掉如雪的裤子,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爬到了如雪的身上……
如雪的全身是麻木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解恨感:大林,这回我给你戴上绿帽子了。
就在胡图和如雪正干那事的时候,大林驾车正往家里赶来,他要把父亲的遗嘱交给如雪看,他想尽早的向如雪解释清楚他和美美的兄妹关系。由于他奔家心切,由于他这几天被如雪闹的心乱,当车行驶到响水湾桥头,对面过来辆大车,他一躲,车碰到桥栏上,折进河里,当时气断身亡。
第二天,在如雪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如雪在他的文件包里发现了李发留给儿子的那张遗嘱。如雪全明白了,可一切都晚了。
如雪捧着那张纸,哭嚎了一阵,忽然精神乱了,她没有目的地乱走着,嘴里总是说:“是我得了疑心病,是我害了大林,是我毁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