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下班后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现在可不可以过来看住孩子,说村西地的麦子熟了,需要和父亲一起收割。我说可以,一会就到。此时的我正在姐姐家给俩孩子炒米饭,安排他们吃饭然后迅速地回田安开车。顺着东环路十来分钟就到了曹庄。小侄女晃晃悠悠地在门口立着,母亲在扬着收来的一小块麦地的麦子。我径直走到院里,把孩子领进屋里玩起小车。孩子比较乖,来到我身边高兴地玩起来,一会孩子瞌睡了,无所依靠的她只好来到我身边,我轻轻地拍了拍,并放了首喜羊羊儿歌。她便睡着了。孩子熟睡的脸庞挺像小弟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收麦时节,也是父母忙于干活。小弟弟睡在门口的小板凳旁边。转眼之间已然过去了二三十年。昔日的孩子们最小的也过了而立之年。父母70了。我始终熟稔于心这个岁数。因为70多的年龄真的步入了老年。腿脚尚且利落的时间会慢慢的缩短缩短。直至走不动了。想来甚是心酸。记忆中的父母还是田间地头不知辛苦的忙碌样子。却不知也走入了老年,像我们以前看到的街头的老头老太太。像我们印象中的姥姥姥爷。还好还好的是父母身体不错,也未曾累过我们,反而是带着年幼的孙女独自生活在农村。孩子是可爱的,而养育确实是一天天的辛苦付出,渴了饿了睡了醒了。说真的我们年富力强都出不了这样的心劲了。尤其是母亲的精神实在难能可贵。半夜起来喂奶,哭了晃着入睡。加上腿疼,强忍着做着这一切,看起来让人心疼得受不了。可是母亲但凡有一点劲还会这样做下去。


  麦子被联合收割机收来了,贺斌爹开着三马车给拉了回来,直接卸到了家门口,省了父母好大劲。让人家喝了两瓶啤酒,又千恩万谢地感谢他,远亲不如近邻在此刻上演得淋漓尽致,朴实的邻居又帮忙卸了车,我赶紧爬到三马车上用铁锹往下推小麦。二亩地的麦子颗粒归仓了,连缝隙的麦子也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叮嘱我扫干净。干完后父亲用年年重复的口吻说,收完了这块地心轻了。年复一年,春种秋收。我们家总是盼望着有个三马车可以拉粮食,直到我们都脱离了农村也未能如愿。直到不种地了也不就再想了。此时的汽车真比不上一辆农用车。


  在物质横流的今天,种地更多的成为了一种精神上的意义所在,是一种追回记忆的时光机,瞬间带你穿梭到童年。我们每天制造的和消费的远远超越了二亩地的价值。可是我们依然会抽空去忙和这块地。因为父母在乎的就是我们干活的动力。父母精神支柱在这里,我们放下工作也会来帮衬着收粮食。尽管收来的确实已失去了粮食本身的价值。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我们兄妹五个都要珍惜和父母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因为我们一母同胞的情谊在父母都在的家里才会如此亲密无间,血肉相依。我们曹庄的家是我们内心深处最温暖的出处。工作累了跟父亲谈谈,生活累了跟母亲唠唠。坐在家里的院里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看风起和雨落。你会觉得世界都静下来了。承欢膝下,有父母在我们永远都是儿时的孩子,我们永远都觉得自己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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